他停下腳步,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你,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幾乎無法捕捉的滿足。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讓你繼續浸泡在那種等待審判的懸浮感里,隔壁李璐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
“陪我?”
他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詢問天氣。他緩緩地在床沿坐下,床墊因為他的重量而下陷,讓你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他那邊微微滾動了一下。他沒有碰你,只是保持著一個安全的、卻又充滿存在感的距離。
“好啊,我陪您。您想我怎么陪?像這樣,安靜地坐著嗎?”
他說著,伸出手,卻沒有觸碰你的身體,只是輕輕拉起了蓋在你身上的被子的一角,將它向上提了提,直到遮住你的下巴,只留下一雙暴露在空氣中的、盛滿恐懼和淚水的眼睛。
這個動作溫柔得詭異,像是在為一個即將送上祭臺的犧牲,做最后的整理。
“還是說,”他的視線順著被子的邊緣,落在你微微顫抖的嘴唇上,“您想我…做點別的?”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一種誘哄般的魔力,“比如,也去‘疼愛’一下隔壁那個不聽話的妹妹?或者…用更‘親密’的方式,讓您暫時忘記那些討厭的聲音?”
他給了你選項,但每一個選項都通往同一個深淵。他清楚地向你展示,所謂的“陪伴”,不過是他為你精心準備的、不同口味的毒藥。
他安靜地等待著你的回答,那份耐心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酷刑,逼迫你在多種毀滅中,親手選擇一種。
“選吧,小姐。”他終于說出了最后一句,語氣平淡,卻像是神明降下的最終裁決,“是選擇被我‘陪伴’,還是選擇被孤獨吞噬。”
“我??被你陪伴??”
你的嘴唇顫抖著,只擠出了一個無力的音節,像被掐住脖頸的貓,連完整的喵鳴都無法發出。
凌澈看著你,看著你掙扎在恐懼、羞恥和那絲連自己都無法辨認的、扭曲的依賴之中。他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欣賞著你的崩潰,仿佛在觀賞一場由他親手導演的、精致的默劇。
“我?”他輕聲接過你的話,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那不是笑,而是一種純粹的、因掌控而產生的愉悅。
“我聽到了。您在說…您還沒想好。”他替你說出了那個殘酷的事實,每一個字都像是在你赤裸的神經上刮過。
他終于不再只是坐著。他俯下身,雙手撐在你頭的兩側,再次將你完全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下。他靠得那么近,你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能看見他漆黑瞳孔里映出的、自己那張渺小而絕望的臉。
隔壁的聲音似乎變遙遠了,整個世界都縮小到這張床上,縮小到他和你之間這令人窒息的距離里。
“沒關系,小姐。”
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情人的低語,卻帶著冰冷的寒意,“想不起來的時候,身體會記得。”
他說著,伸出一只手,指尖輕輕滑過你緊抿的嘴唇,然后順著你的下頜線,一路向下,來到你睡裙的領口。
他的手指停在那里,只是用指腹若有似無地摩挲著你頸側的皮膚,感受著你那因恐懼而瘋狂跳動的脈搏。
那里的皮膚很燙,燙得像是在發燒。
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是用這個輕微的接觸,宣示著他絕對的所有權。
“現在,閉上眼睛。”
他命令道,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感受一下,您的身體…選擇了哪一個。”
就在那根手指即將探入更深之際,一聲清脆的皮鞭破空聲劃破了臥室的死寂,接著是男人一聲悶哼,卻又帶著明顯愉悅的抽氣聲從走廊盡頭傳來。
那聲音太過熟悉,是陸昱辰。而那道冷厲的女聲,除了大姐李欣,不做第二人想。
凌澈的動作停住了,他抬起頭,側耳傾聽,臉上閃過一絲極快的不悅,仿佛他的游戲被不合時宜地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