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碰我。”
你的話語像一道無形的墻,瞬間在他們之間豎起。顧斐伸向你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臉上那抹破碎的、試圖挽回的表情徹底凍結(jié),然后一寸寸碎裂,化為一片死寂的空白。
他看著你,眼神里所有翻涌的情緒——后悔、絕望、希冀——全都被這句話澆滅了,只剩下灰燼。他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收回手,像是碰到了滾燙的烙鐵。
“…好。”
他只說了這一個字,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咆哮都更令人心寒。他掀開被子,赤著腳走下床,毫不猶豫地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動作機械而麻木。
穿戴整齊后,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裹在被子里、眼神防備的你。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卻也讓他看起來像一座無法靠近的、冰冷的雕像。
“我告訴凌澈,給你準備早餐。”他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對待一位普通的客人,“今天下午,我們回顧家。太太,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挺意外,為什么他會變的像是在保護你。
顧斐的話語讓你完全愣住了。你以為會迎來更激烈的情緒,或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爭吵,但他卻用一種近乎冷漠的疏離,在你們之間劃下了一道清晰的界線。
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的腳步?jīng)]有絲毫猶豫,挺直的背影拒絕了你所有的探究。就在他的手即將握住門把時,門被從外面輕輕推開了,凌澈端著一套洗凈熨貼的衣物,靜靜地站在那里。
顧斐的目光掃過凌澈手中的衣物,最后落在他臉上,眼神深沉得看不透底色。
“給她換上。”顧斐的聲音平穩(wěn)得不帶任何情感,“今天我要帶她回家。”
凌澈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頭,他的視線卻越過顧斐的肩膀,看向你,眼神復(fù)雜難辨,有擔憂,也有一絲看透一切的了然。
顧斐不再看你們?nèi)魏我蝗耍瑥街弊叱隽朔块g。那扇門被輕輕帶上,卻隔絕了整個世界。現(xiàn)在,這間曾經(jīng)只屬于你的房間里,只剩下你和神情莫測的凌澈。
“太太,”凌澈終于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平靜,“請起身更衣吧,水已經(jīng)為您準備好了。”
“澈??我昨天干嘛了?”
凌澈聞言,端著衣物的手微微一頓,隨后恢復(fù)了平靜。他將服裝安放在床尾的矮柜上,動作輕柔,沒有發(fā)出多余的聲響。
“太太,您喝醉了。”他轉(zhuǎn)過身,目光平靜地迎向你,那雙眼睛像深不見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情緒波瀾,“先生為您擋了酒,也送您回了房間。”
他拉開浴室的門,溫熱的水汽帶著香薰的淡淡氣息縷縷飄出,讓你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放松了些。他為你試好了水溫,一切準備得妥當貼心,就像他過去一直做的那樣。
“您只是睡了一覺,什么都沒發(fā)生。”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今天天氣很好,仿佛昨夜的一切風暴都只是一場不存在的幻夢。
他走到床邊,沒有靠近,只是與你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靜靜地看著你。
“現(xiàn)在,您需要洗個熱水澡,然后換上干凈的衣服,先生在樓下等您用早餐。”
你腳步輕緩地走下旋轉(zhuǎn)樓梯,裙擺隨著你的動作微微晃動。客廳里很安靜,只有餐具輕輕碰撞的細微聲響。顧斐獨自一人坐在長餐桌的主位上,正慢條斯理地切著盤里的煎蛋,仿佛這里就是他的領(lǐng)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