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輕聲問,像是在問你,又像是在問所有人?!澳悄悻F在覺得‘舒服’了嗎?”
這句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抽在每個人的臉上。李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干咳了兩聲,試圖緩和氣氛?!鞍⑿溃阏`會了,藥兒她只是有點低血糖…”
“閉嘴?!崩钚肋B頭都沒回,打斷了李霆的解釋。她從口袋里拿出一串車鑰匙,塞進你冰冷的手心。那串金屬的觸感,是你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實。
“帶她回房間,換好衣服?!崩钚赖闹噶钍菍χ璩赫f的,語氣不容置喙?!叭缓笕ボ噹欤衍囬_出來?!?/p>
她轉過身,面對著那群男人,高跟鞋的鞋跟在地板上輕輕一點,發出清脆的響聲。
“今天誰都不準碰她?!彼娴?,聲音不大,卻像女王下達的命令,讓整個空氣都凝固了?!叭绻屛抑溃l還敢用‘照顧’這個詞,來做這種骯臟事…”
她沒有把話說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脅,已經足夠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明白了后果。陸昱辰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坐下,重新拿起了刀叉,卻只是狠狠地戳著盤子里的食物。蕭曜安則是悶悶不樂地踢著桌腿。
“姐姐??”
你叫了她一聲,聲音小得像貓叫,帶著哭腔和無盡的依賴。李欣的目光終于從那些男人身上移開,重新聚焦在你臉上。她眼中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絲,但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銳利卻沒有減少。她伸出手,不是為了抱你,而是輕輕抬起你的下巴,強迫你看著她的眼睛。
“還能站著走嗎?”她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詢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但那雙眼睛卻仔細地審視著你臉色的蒼白和身體的輕顫。
你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很好?!彼砷_手,轉向一直靜立在一旁的凌澈?!傲璩?,帶她上去?!?/p>
凌澈沒有任何遲疑,他向來是這個家里最沒有聲音、最沒有存在感,卻也是最執行命令最徹底的人。他走到你面前,對你微微欠身,然后伸出手,并沒有觸碰到你,只是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你走在前面。他那張永遠面無表情的臉上,你看不到任何情緒,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讓你感覺自己的所有狼狽都暴露無遺。
“別讓我說第二次?!崩钚赖穆曇粼谀闵砗箜懫?,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她像是在催促你,也像是在警告那些還蠢蠢欲動的男人。
你不敢再猶豫,裹緊了身上的風衣,那上面還帶著姐姐清冷的香水味,像是一層脆弱的保護甲。你轉過身,邁開發軟的雙腿,一步一步地朝著餐廳外走去。你感覺到背后那幾道灼熱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你的背上,有憤怒的、有不甘的、有玩味的,但沒有一道是溫暖的。凌澈靜靜地跟在你身后,像一個沉默的影子,也像一個隨時準備將你抓回去的獄卒。
走廊很長,你的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里被無限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你不敢回頭,但你能感覺到凌澈就跟在你身后,他的存在感像一堵無形的墻,隔絕了你身后那些充滿侵略性的視線,卻也讓你無處可逃。姐姐的風衣很大,裹在你身上,下擺幾乎要垂到你的腳踝,里面殘存的屬于她的氣息,是你此刻唯一的慰藉,也是提醒你必須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警鐘。
終于,你走回了自己位于二樓走廊盡頭的臥室。你的手在發抖,試了好幾次才對準門把。金屬的冰涼觸感讓你打了個寒顫,你用力轉動,門“咔”地一聲開了。你幾乎是踉蹌著沖了進去,只想躲進這個唯一屬于你的小世界里。
你以為凌澈會在外面等著,但當你轉身想要關門時,他卻跟了進來,并在你反應過來之前,輕輕帶上了門。“喀噠”一聲,門鎖落下的聲音清晰可聞,將你們二人,以及外界的所有聲音,徹底隔絕在這個房間里。
你嚇得退后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墻壁。凌澈就站在門邊,他沒有再靠近,但那雙深邃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你,目光在你身上那件屬于李欣的風衣,以及你裸露在風衣下、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的小腿上來回移動。
“小姐,”他終于開口了,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有太多的起伏,卻清晰地傳進你的耳朵里。“大小姐讓我幫您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