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帶著一種與周圍慌亂格格不入的疏離。蘇曉沒有理會護衛,彎腰,
從清潔車底部的工具格里,拿出了一套……工具。一把銹跡斑斑、型號古老的脈沖扳手,
幾根磨損程度不一的能量刻筆,
一盒看起來像是從廢舊機甲上拆下來的、型號雜亂的螺絲和連接件,
甚至還有一小罐用于臨時補縫的、最低等的納米修復膠。她拿著這些堪稱“破爛”的工具,
在所有人驚愕、茫然、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視下,彎腰,
從維修臺旁邊的“不可回收”廢料箱里,
熟練地翻揀出幾段被剪斷的線纜、一塊邊緣有些焦黑的緩沖墊片,
以及半個拳頭大小、似乎是從某個老式通訊器上拆下來的異構晶核。然后,
她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蹲在了“暝鴉”那只閃爍著故障紅光、裝甲翻開露出內部精密結構的左腿關節旁,
拿起那把生銹的脈沖扳手,對準了一個扭曲的固定栓。“哐當!
”一聲輕微卻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這聲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間驚醒了呆滯的眾人。
“住手!”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是機甲實戰課的王牌導師李鋒。他一個箭步沖上前,
臉色因為憤怒和焦急而漲紅,“你干什么!一個清潔工,誰允許你碰‘暝鴉’的!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S級機甲!弄壞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滾開!
”其他導師和學員也反應過來,呵斥聲四起。“瘋了不成!快攔住她!”“安保!
安保在哪里!”“她想毀了‘暝鴉’嗎?
”面對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斥責和幾雙試圖抓住她的手,蘇曉只是極輕微地偏了下頭,
避開了接觸。她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銹跡斑斑的扳手以一種奇異的節奏擰動著,
另一只手拿起能量刻筆,筆尖亮起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毫光,
在她剛剛拆開的一個結構節點內部快速劃過。“賠?”她終于開口,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壓過了現場的嘈雜。她依舊沒有抬頭,
目光專注地落在手中的零件和工具上,仿佛那才是整個世界。“這機甲,”她頓了頓,
扳手輕輕一撬,那截被認為無法修復、必須整體更換的傳導桿發出一聲輕響,被她卸了下來,
隨手扔進旁邊的廢料盤,發出清脆的撞擊聲。然后,
她拿起那塊從廢料箱里撿來的、邊緣焦黑的緩沖墊片,
用刻筆在上面飛速修改著幾個能量回路,動作快得帶起殘影。“本來就是我十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