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犧牲的丈夫,她眼眶濕潤,“盧書記,你幫我評評理,照陳婆子這樣說,我和我丈夫就不該投身革命,不該斗反動派唄?”
“哪兒的話!你和老排長都是英雄!更生是英雄的兒子!確實該打。”
聽完李秀荷的控訴后,盧向陽臉色陡然一變,看向陳婆子的眼神變得凌厲,“敢辱罵革命烈士,你的思想存在大問題,我會寫信給你們大隊支書反映,提議將你關進去革委會的自悔室好好反省!”
關進自悔室跟關進監獄沒區別,
都是一面鐵窗一扇門,
陳婆子臉色慘白,
“都是一個村兒的,一句無心的話而已,至于上綱上線嗎?”
“再說,我們現在說的是蘇念不想給我看病,在家里欺負我的事,扯東扯西干什么”
“欺負個屁!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李秀荷氣得爆粗口,指著蘇念臉上還未消退的紅疹,氣憤道,“大家伙都看到蘇同志臉上的疹子沒有?這就是證據!”
她板著臉環顧四周,加大音量道,“裝被欺負利用大家同情心這種把戲,陳婆子上午在村里已經用過一遍了,她裝暈冤枉蘇同志作風有問題,我和支書都差點都被她騙了!”
“要不是蘇同志恰好對魚肉過敏,吃下魚肉證明,這會兒蘇同志估計已經被帶到革委會批斗教育了。你們說說,到底誰對誰錯!誰才是該接受教育的人?”
“陳耀祖,蘇同志才替你陳家生了孩子,你們娘倆費盡心思想讓蘇同志被關被罰,究竟想干嘛?”
李秀荷嘴巴跟機關槍一樣,突突說個不停,
陳耀祖太陽穴漲得疼,只覺眼前有些發暈,
李秀荷為什么會在這兒,還幫蘇念說話?
娘什么時候被揭穿的?
為什么不跟他說,不提醒他?
不過小半天不見,怎么一切都好像掉了個兒?
按照預期,蘇念根本沒辦法辯解,證明清白,該被指責的,應該是蘇念才對啊?
“陳耀祖不敢說,陳婆子你說!你們娘倆兒想干嘛?”
李秀荷叫陳耀祖渾渾噩噩跟傻了一樣,轉頭盯著陳婆子開撕,“你們娘倆張口閉口都是錢,說,是不是想搶蘇同志的嫁妝?”
“我這哪能怪我”
陳婆子被戳中心思,支支吾吾,“她一個黑五類,整天在陳家耀武揚威的,我看不慣,就想關關她,殺殺她威風”
從盧向陽叫李秀荷大姐開始,陳婆子就有預感,今天要壞菜!
本想她還心存僥幸,想著人都會同情弱者,
她只要說李秀荷被蘇念收買,替蘇念做假證,便不會有人相信李秀荷的話,
可誰想到,李秀荷不聲不響搭上了公社的大領導!
她要是說李秀荷受賄,盧書記肯定會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