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營長說,這件事和囡囡沒關系,但說出去,大家終究會認為是囡囡引來的事情,
他不想囡囡背上害人癱瘓的名聲!
蘇懷瑾兩手撐著膝蓋,眉心緊擰,“周營長,我是勞改犯,不能出農場。”
周牧野薄唇微勾,“這些事交給我就行,只要您同意出山,替陳指導員看病,我會向楊團長申請,由我陪同,帶您去市區走一趟。”
“爸,你去給陳指導員看看吧,不管能不能治好,都算我們的一片心。”
蘇念掀開門簾幫腔,
視線劃過周牧野,她紅唇抿了抿,眼底浮現復雜之色,
周牧野提出讓蘇懷瑾去市醫院時,她就在門簾后,
聽他用恭維的語氣替小老頭挽尊,聽他把她的小心思包裝成大義,說沒有一點觸動是假的。
知道陳致遠腰部受傷,市醫院的醫生無能為力后,她當時就想到了父親,
如果父親能治好可能癱瘓的陳致遠,就能在農場甚至整個江北出名,
等待平反的日子,父親就可以不用再做體力活,而是重操舊業,在農場開設醫館,做他喜歡做的事。
如果治不好,父親也不會有什么損失。
周牧野僅憑她詢問醫館的事就猜出了她的想法,攬過責任主動向父親提出請求,給足了父親面子和尊重。
“爸,我覺得他的脈象有點奇怪。”
她替陳致遠把過脈,覺得陳致遠并不是真的癱瘓,可能是暫時的損傷加心理上的壓力,
“解索脈和其他脈象摻雜,我覺得癥不在筋骨,在于神散,爸,你去試試吧,說不定能治好。”
蘇懷瑾‘嗯’了聲,看向周牧野的眼神更復雜了,
人越好,他心底的糾結就越重,
這么好的人,錯過了可惜,可囡囡跟周牧野的身份,差太多了。
是他沒用,如果他當初沒有堅持所謂的錯與對,囡囡也不至于成黑五類子女。
蘇懷瑾閉了閉眼,長嘆,“那楊團長那邊,就麻煩周營長了。”
“不麻煩,這是我該做的。”
周牧野握著福寶的手,冷不丁冒出一句,
“和念念比起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她一個人在石梁河村歷經千辛萬苦生下我的女兒,受了很多委屈,我現在只是想盡我所能,彌補她。”
“!!!”
蘇家四人集體目光呆滯,
蘇念掐著油紙包磨牙,
狗男人好深的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