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整理好衣服開門,
周牧野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眼神依舊有些躲閃,
“公安的同志到了,該做筆錄了。”
“小崽子睡著了?給我抱吧,免得你做筆錄時吵醒她。”
福寶不排斥周牧野,甚至可以說相當親近,
而且審訊室帶著孩子確實有些不方便,
蘇念客氣地道了聲謝,將熟睡的福寶挪到周牧野懷中后,走向等在樓梯口的清瘦公安,
“周同志,那我們去做筆錄了。”
接人的公安沖周牧野笑著打了聲招呼,轉向蘇念,態度也十分和藹,“蘇知青別怕,一會兒就是正常問詢,你按照事實發生地說就行了。”
“涉及細節,也有婦女同志和你對接。”
涉及蘇念名聲,公安特地找了公社的婦聯陪同做被侵犯的筆錄,
公安先是例行詢問,讓蘇念講述那天的經歷,又拿出銀色水果刀讓蘇念辨認,
蘇念一一作答,指出水果刀上的蘇家印記作為證明,又將陳耀祖虐待女兒,偷盜嫁妝,自己提出離婚的事情全盤托出。
筆錄做完,簽名按手印,
紅色指紋落在紙上的那一刻,蘇念仿佛聽到一聲脆響,
困住她的枷鎖落地,一身輕松。
“蘇知青,你受委屈了,你放心,離婚這事我們婦聯全力支持跟進,以后帶著女兒好好生活。”
婦聯的嬸子攬住蘇念拍了拍,“作為婚姻的受害者,我想邀請你就離婚的事,配合婦聯宣傳部的同志進行一次專訪,作為婦女覺醒的典型案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離婚充滿爭議,
尤其是農村,推進婦女兒童保護更是艱難,
蘇念主動提出和罪犯丈夫離婚,是公社中的頭一個,
婦聯想將蘇念作為一個典型,激勵更多的女性從婚姻的泥潭抽身而出,
但這一切都得建立在蘇念愿意的情況下,
同為女性,她更能理解蘇念離婚這段期間,經受的壓力和痛苦,
婦聯是女性的堅實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