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帶什么東西了?你自己留著就是了,帶來干嘛,我們啥都不缺?!?/p>
林淑蘭和蘇朗把兩人迎進院中,客氣地對陳致遠道謝,“實在是麻煩陳指導員了,阿朗,你帶陳致遠去堂屋烤烤火,我和小妹去房里說說私房話?!?/p>
上次蘇念來走都匆匆忙忙的,姑嫂連話都沒機會說,
一進屋,林淑蘭先拉著蘇念上下看了遍,握著她生了繭子的手,眼眶泛紅,“瘦了,得好好補補才行,跟嫂子說說,你和你丈夫是怎么認識結婚的?年紀輕輕怎么就死了呢?!?/p>
“還有,你一個人帶孩子來找我們,是不是你婆家對你不好,嫌棄你們母女把你們趕出來了?”
她問著問著,眼淚就下來了,
“都怪這該死的世道,要不然小妹哪兒能受這些罪,你打小就沒吃過苦,下放到農村,還不知道怎么熬過來的?!?/p>
“嫂子,我沒吃苦,真的。”
蘇念垂眸,啞聲安慰,
剛開始做農活時候皮膚嫩,磨出血泡是常有的事,每天晚上對著油燈邊挑邊哭。
當上赤腳醫生后,除了農忙搶收外,她都以看病,上山找草藥為主,
可以說除了做工外,她靠著空間過得還算滋潤,吃的用的都不缺。
而父親和哥哥嫂子們就不同了,他們是真的苦。
蘇念想著鼻頭又有些發酸,但想著正事,強行將情緒壓下,
“嫂子,時間緊,我們長話短說,我是來找二哥的?!?/p>
“找他做什么,爛人一個?!?/p>
提起蘇康,林淑蘭臉色難看,“小妹,不是我瞧不起你二哥,是他實在太窩囊了,工作工作做不好,老婆老婆管不了,整日消沉,看著自己親爹被欺負,和廢人沒什么區別?!?/p>
“大嫂,二哥是被害的,他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責任心重,他對吳芳有愧疚,只能遷就。”
蘇念挑揀著將事情說了些,“這兩年他心里苦得很,怕連累家里人全一個人扛著?!?/p>
“我今天來,就是想幫二哥除掉心病,帶他親眼看看吳芳是怎么算計他的。”
“原來是這樣,他跟你父親去找草料喂牛了,我這就讓你侄子去叫他們回來。”
等待的時間,蘇念也沒閑著,借著去父親房里的借口,從空間取出棉花布料,糧食和藥。
“吳芳那邊先別管,大嫂先用這個重新幫爸和哥們做一身衣裳。”
蘇念叮囑,“現在時局不明朗,一家幾口穿新的容易招人眼紅,大嫂你做好后,把舊的棉襖面縫在上面,雖然難看,但至少不打眼,暖不暖和只有自己知道?!?/p>
“還有那個肉干,撕成細條扔稀飯里,別人也看不出門道,別舍不得吃,我哪兒還有,只是怕吳芳拿走才分批帶來的。”
“我現在住家屬院,暫時沒辦法天天過來,大嫂把藥熬出來,盯著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