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沉睡于深海的古老存在,被貪婪者喚醒,只想擺脫麻煩,回歸寂靜……
聽起來像個神話,但眼前這個家伙本身就是神話的證明!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又怎么相信你事后會離開,而不是成為更大的威脅?”
聽到這句,馳向野忽然笑了,笑聲中帶著洞悉一切的漠然和詭異的憐憫。
“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存在,會對統治一群螻蟻感興趣嗎?”他挑眉反問。
“陽光太刺眼,空氣太污濁,這個世界吵得我頭疼,至于信任……你我之間不需要這種東西,我走人,你們的世界恢復平靜,就這么簡單。”
“那你接下來要怎么做?繼續沉睡在他的身體里?”
“是。”他的回答清晰簡潔。
“每一次被強行喚醒,我都需要耗費巨大的能量重新找到平衡。”他的目光落在步星闌身上,冰冷的視線仿佛能夠穿透靈魂。
“就像現在,你的探索行為還有憤怒和執著,都是強烈的干擾源,它們像尖刺一樣扎進我的感知里,迫使我從沉眠中蘇醒回應,下一次……”
他稍稍停頓,無形壓力彌漫開來。
“我不保證壓制變量所需的能量輸出還能否被精確控制,過載的‘秩序’會抹平一切混亂,包括這個脆弱的容器,以及它周圍的一切,那并非我的意圖,但會是必然結果。”
馳向野壓低聲線,那雙漩渦般的綠眸中第一次透露出警告。
“聽著,步星闌,我對統治、破壞或參與你們的混亂毫無興趣,只想沉睡在這具皮囊里,維持現狀、讓我安靜地觀察、直至找到出路,對你們來說是生存概率最高的選擇。”
步星闌的心臟仿佛被緊緊攥住,這并非威脅,而是冰冷的陳述——一個系統過載的預警。
“另外,作為臨時盟友,我得提醒你,這具身體曾經被新生的擬髓體核心短暫占據過,一些質變無法避免,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話,她立刻緊張起來,正準備追問,對方已經自顧自說下去。
“這個東西雖然低等,卻有些麻煩,它很難被真正消滅,哪怕只剩萬分之一個細胞,也有可能卷土重來。”
“什么意思?”
“雖然被寄生的時間很短,但是這具身體里起碼30%的神經元突觸已經被替換掉,負責調控基礎生命體征的部分也被擬髓體組織包裹,強行剝離會導致記憶鏈崩塌,運動中樞很有可能跟著癱瘓,器官代謝系統也會出現故障。”
此話一出,步星闌的眉頭狠狠擰起。
“我已經盡量嘗試修復,不過損傷確實不可逆,好在這具身體的本我意識不算弱,暫時沒有被侵占的風險,另外……”
步星闌有些不耐煩,“有話一次性說完!”
馳向野笑了笑,“這家伙眼光倒是不錯,它原先挑中的寄生載體,也是你。”
“什么載體?”
“你是首個接觸新生成擬髓體核心的人類,你的dNA已經被完全刻錄,它將屬于初代模因父體的休眠細胞注入了你的身體里,就像……打了個標記。”
步星闌心頭一震,忽然想起地下室中那個吻。
當時馳向野一反常態咬破了她的嘴唇,有什么東西順著傷口進入了體內!
“雖然不能立刻占據,但也算是提前做好了預案,方便找到機會,隨時操作。”馳向野語氣輕松,似乎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