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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個時辰,連續(xù)三次失敗,耗費三張符紙和相應(yīng)的朱砂、神識。趙南的額頭已然見汗,不是體力消耗,而是心神高度緊繃所致。
他停了下來,沒有立刻繼續(xù)。而是閉上眼睛,仔細(xì)回味剛才三次失敗的不同感覺。內(nèi)旋失控、輸出過猛、壓縮不足……問題看似不同,實則都指向同一個核心:他對自身靈力的精細(xì)操控,尤其是對瞬間爆發(fā)力的控制,還遠(yuǎn)未達(dá)到繪制火彈符的要求。
這火彈符,就像是在用繡花針去馴服一股爆裂的巖漿,需要的不僅是力量,更是極致入微的控制。
休息片刻,待神識稍復(fù),他開始了第四次嘗試。
這一次,他更加謹(jǐn)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初步內(nèi)旋,成功。曲折流轉(zhuǎn),成功。二次壓縮…他屏住呼吸,神識死死鎖定筆尖,靈力輸出力求精準(zhǔn)無誤。
成了!二次壓縮點順利通過,一個比之前更加凝實些的火靈核心微微脈動。
趙南心中剛升起一絲喜意,手下卻因這瞬間的心神波動,筆鋒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就是這細(xì)微到了極致的顫抖,導(dǎo)致一道本該平滑流轉(zhuǎn)的靈力線條出現(xiàn)了一個幾乎可以忽略的毛刺。
“轟!”
整個符文結(jié)構(gòu)仿佛被點燃了導(dǎo)火索,那高度壓縮的火靈核心瞬間失去了約束,恐怖的能量猛地爆發(fā)開來!一聲比之前響亮得多的爆炸聲在小院中響起,赤紅的火焰不僅吞噬了符紙,甚至將趙南手中的符筆都炸得脫手飛出,筆尖焦黑一片。強勁的氣浪夾雜著火星撲面而來,灼得他臉頰發(fā)燙,衣袖上也留下了幾個焦黑的小點。
趙南猛地后退一步,揮袖拂開眼前的青煙,看著地上那個小小的焦黑坑洞和徹底報廢的符筆,臉色終于變得凝重起來。
這火彈符的反噬,竟如此猛烈!遠(yuǎn)非之前繪制其他符箓失敗時可比的。
他撿起符筆,筆桿尚且完好,但筆尖的靈毫已毀,這支陪伴他許久的符筆算是暫時廢了。他又看了看儲物袋中剩余的符紙,已然不多。每一次失敗,消耗的不僅是材料,更是寶貴的神識和時間。
一股淡淡的沮喪感難以抑制地涌上心頭。這火彈符的難度,超乎了他的想象。連續(xù)四次失敗,連最基本的穩(wěn)定結(jié)構(gòu)都無法維持,更別提那玄奧的“凝”與“爆”的真意了。
夕陽徹底落下山去,小院被暮色籠罩。趙南獨自站在院中,看著眼前的狼藉,沉默了許久。
夜風(fēng)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吹散了些許焦糊味。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眼中的挫敗感漸漸被堅韌所取代。
修仙之路,豈有一帆風(fēng)順?若是這點困難便輕言放棄,那還談什么大道長生?煉制回氣丹時炸爐多少次?練習(xí)雷擊符時失敗幾何?不都是一步步熬過來的嗎?
這火彈符難,正說明了其價值。一旦掌握,必將成為自己的一大殺手锏。
失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法從失敗中學(xué)到東西。他回想每一次失敗的具體情形,分析靈力在哪個節(jié)點失控,神識在哪一刻松懈。那第四次失敗前幾乎成功的瞬間,也給了他一絲希望——并非完全不可企及,只是要求太高,自己還差些火候。
“看來,欲繪此符,先需煉心煉神,對靈力的掌控必須再上一個臺階?!壁w南喃喃自語。盲目地消耗材料硬試,只是徒勞無功。
他收拾好殘局,將報廢的符筆小心收好,或許以后有機會能修復(fù)。剩余的符紙和朱砂也不再動用。
接下來的日子,趙南暫時放下了繪制火彈符的嘗試。他恢復(fù)了日常的修煉和宗門雜役,但在修煉之余,他增加了兩項練習(xí)。
其一,便是更刻苦地修煉《青云煉氣訣》,不僅提升靈力總量,更注重對靈力精純度的淬煉和對靈力流轉(zhuǎn)的精細(xì)控制。他嘗試著將靈力分出細(xì)若游絲的一縷,操控其做出各種復(fù)雜的動作,或是在掌心凝聚靈力球,不斷進行壓縮、放松、再壓縮的練習(xí),體會那種微妙的掌控感。
其二,則是更加頻繁地施展火球術(shù)。但他施展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敵,而是為了感悟。他刻意控制著火球的大小、形狀、飛行的速度,甚至嘗試在火球離手后,還能維持其形態(tài)片刻。每一次施展,都用心體會火靈力的狂暴特性與約束它們所需的精神力量。
他知道,這是一個水磨工夫,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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