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峰,洞府內。
趙南指尖一縷紫色電光跳躍不定,發出細微的噼啪聲,他對面懸浮著的青雷劍嗡鳴震顫,劍身之上那絲幽暗深邃的光澤隨著電光流轉而明滅不定。他正在嘗試將新近領悟的一絲雷霆毀滅真意融入本命飛劍之中,這是一個水磨工夫,需極精微的神識操控。
突然,他腰間一枚傳訊玉符急促地閃爍起紅光,并發出嗡嗡震響,打斷了這份凝練。
趙南眉頭微蹙,收斂雷光,青雷劍輕吟一聲沒入體內。他拿起玉符,神識沉入。
并非私信,而是來自宗門執事堂的通告,以最高優先級發送給所有金丹及以上長老、以及負責外部事務的筑基弟子。
“急訊:清河鎮林家,我宗附屬家族,于昨夜遭不明勢力突襲。全族上下三百七十一口,連同鎮中修士、凡人,盡數罹難,無一活口。現場殘留濃郁魔氣,并有血祭痕跡。疑為‘墨長老’麾下魔修所為。請各峰各堂提高警惕,加派巡邏人手,嚴密監控轄下區域…”
通告內容冰冷而簡短,卻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趙南的臉色沉了下來。清河鎮林家,他有些印象,家族修為最高者不過筑基中期,主要職責是為宗門種植一種名為“清心草”的低階靈植,向來安分守己。竟遭此毒手!
這已是近一個月來,第五起類似的慘案。從最初偏遠的小型靈石礦脈守衛被屠,到后來幾個小修仙家族的滅門,再到如今直接屠戮整個城鎮,魔修的活動越來越猖獗,手段也越來越殘忍血腥。
“墨長老…”趙南默念這個名字,眼中寒光閃爍。自天闕城一戰后,此獠及其黨羽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如同瘋狗般四處咬人,其背后所圖,絕非簡單掠奪資源。
洞府外傳來破空聲,緊接著是陸塵略顯急促的聲音:“峰主!”
“進來。”
陸塵大步走入洞府,他如今已是筑基后期巔峰,氣息越發沉凝,但此刻臉上卻帶著憤懣與凝重:“峰主,您收到執事堂的通告了嗎?清河鎮…太慘了!那幫天殺的魔崽子!”
趙南頷首,示意他坐下:“剛看到。宗門有何應對?”
陸塵強壓怒氣,回道:“執事堂已緊急抽調三隊內門執法弟子,由一位金丹師叔帶領,前往清河鎮調查詳情并處理后續。同時,掌門下令,所有邊境巡邏小隊編制翻倍,巡邏頻率增加。各附屬家族和坊市也收到了預警符,要求他們開啟所有防護陣法,并向就近的宗門據點靠攏。”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沉重:“但這只是開始。我剛從坊市回來,聽到不少消息。不僅是咱們青云宗,天劍宗、藥王谷轄下,最近也接連出事。靠近十萬大山那邊的幾個小門派,甚至有一個被整個抹掉了,山門都被血霧籠罩,據說…雞犬不留。”
正說著,趙南案幾上另一枚專門用于高層通訊的玉符亮起,是文淵真人的傳訊。
“趙師弟,速來議事殿。”
趙南對陸塵道:“你且去整頓峰內事務,督促弟子修煉,近期若無必要,減少外出。我去去就回。”
身形一閃,趙南已化作一道紫色遁光,直奔主峰議事殿。
議事殿內氣氛肅殺。掌門玄誠真人坐于主位,面色沉凝。下手兩邊,刑堂長老、術堂堂主、丹堂大長老(趙南師尊)、煉器堂火擎真人、以及文淵真人等十余位金丹長老均已到場,個個面色嚴峻。
趙南步入殿內,與眾位師兄師姐點頭示意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趙師弟來了。”玄誠真人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情況想必你都已知曉。魔焰猖獗,步步緊逼,諸位師弟師妹有何看法?”
刑堂長老率先開口,聲音冷硬如鐵:“毫無疑問,這是墨老魔有組織的報復和挑釁!天闕城他們沒占到便宜,便用這種下作手段,屠戮低階修士和凡人,意在動搖我正道根基,制造恐慌!必須予以堅決回擊!我建議,組織精銳小隊,主動出擊,清剿已知的幾處魔修據點!”
“我同意!”火擎真人洪聲道,拳頭砸在扶手上,“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咱們縮在山門里,只會讓那幫魔崽子覺得我們怕了!就應該主動殺出去,見一個宰一個!”
文淵真人卻相對冷靜,他捋須道:“反擊是必然的。但魔修狡詐,行蹤詭秘。他們選擇的目標多是防御薄弱之處,一擊即走,難以捕捉。盲目出擊,恐中調虎離山之計,甚至被引入陷阱。需從長計議,情報為先。”
丹堂大長老緩緩開口:“文淵師弟所言有理。魔修功法詭異,尤其擅長血祭、毒蠱、操控心神之法,防不勝防。門下弟子外出巡邏、執行任務,傷亡率近日陡增。丹藥,尤其是解毒、清心、療傷類丹藥消耗巨大。各峰需嚴加約束弟子,非必要不下山。煉器堂的防御法器、陣堂的陣盤陣旗,也需加緊煉制配發。”
眾人各抒己見,爭論激烈。主戰派要求立刻報復,穩健派則強調固守與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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