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收緊手臂,將懷中滾燙而脆弱的身軀更緊地擁住,目光如同烙鐵般死死鎖在蘇見月那張蒼白卻精致的臉上。
不像!五官沒有一絲相似之處,聲音也不同。
可是……感覺!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那種總能牽動他情緒的倔強與脆弱交織的感覺,還有這句囈語!
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瘋狂滋長!
他猛地想起,忍冬的耳后,有一顆極小極小的、鮮紅的痣。
情動之時,他總愛流連在那處,甚至會用唇齒輕輕廝磨,感受她在極致歡愉與羞恥中的顫抖。
那顆痣!如果……
裴景玨的心跳驟然失序,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猶豫只在一瞬。
他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顫抖著手,想要看清蘇見月的耳后是否也有一顆同樣的痣。
他動作極輕地想要將她側過一些,以便看清她的耳后。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耳朵邊緣的剎那,蘇見月猛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蘇見月眼神迷茫,但當她看清眼前放大的是裴景玨的臉,短暫的呆滯過后,驚恐地后退。
“啊——!”她尖叫出聲,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推開他,不顧渾身劇痛手腳并用地向后縮去,緊緊攥住自己的衣襟,眼神如同受驚的鹿,充滿了恐懼和戒備。
“你……你想干什么?!”
裴景玨的手還停留在半空,被她激烈的反應和那雙寫滿驚恐的眼睛刺了一下。
他迅速收斂起所有外露的情緒,恢復了一貫的冷峻。
他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語氣盡量平穩:“你渾身濕透,傷口需要處理,以免風寒加重。”
蘇見月顯然不信,眼神里的警惕絲毫未減,甚至帶著一絲被冒犯的屈辱。
她緊緊抓著衣領,聲音雖虛弱卻異常堅定:“不勞相爺費心!妾身,妾身自己可以!”
裴景玨看著她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心中的懷疑又添一重。
這般倔強,他不再堅持,轉而問道:“你為何不跟著馬車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