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敝褚碱I命,悄無聲息地退下。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以及蘇見月溫柔的聲音:“相爺,妾身來給您送安神香。”
裴景玨眸光微動:“進來吧?!?/p>
蘇見月端著新制好的香盒走了進來,將香盒輕輕放在書案上:“相爺,這是今日的安神香,您試試?!?/p>
“嗯。”裴景玨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臉上,隨意地問道:“聽說今日母親喚你過去了?所為何事?沒為難你吧?”
蘇見月不動聲色,微微屈膝:“謝相爺關懷,老夫人只是關切問話,并未為難妾身?!?/p>
“那就好,你來的正好,爐里的香快燃盡了,你既來了,便替本相換上新香吧。”
“是?!?/p>
蘇見月走上前,打開香爐蓋子,用銀匙小心地將灰燼撥出,然后拿起新的香,準備放入。
裴景玨聞到那香微微蹙眉:“今日的香,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味道是不是略重了些?!?/p>
蘇見月的心猛地一跳!方才配置香料時出神導致失手多加了一錢甘松!他竟如此敏銳!
她垂下眼睫輕聲回答道:“或許是今日新取的甘松藥材氣息尤為濃郁所致。相爺若覺得不適,妾身下次注意分量。”
裴景玨走過來站在她身側不遠處,看著她手上的動作:“無妨。說起來,你父母早逝,獨自一人上京求醫,著實不易。他們是何時過身的?家中再無其他親眷了嗎?”
他的問題讓蘇見月拿香的手猛地一抖,銀匙磕在香爐壁上發出輕微的脆響。
她穩住呼吸,手下動作不停,聲音微?。骸盎叵酄?,家父家母在我年幼時便相繼染病去世了。家中并無其他親眷了?!?/p>
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香爐中,新的香緩緩受熱,散發出寧靜平和的香氣,彌漫在兩人之間。
裴景玨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她低垂的側臉,沒有再追問。
只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眸中,疑慮的陰影,似乎又濃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