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先等著,我去煮一碗醒酒湯來。”
蘇見月見此,只能認命的去小廚房操勞。
離去前,她特意將內室的門掩上,生怕允禮醒來看到裴景玨的存在。
門軸轉動的聲音響起,輕柔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軟榻上的裴景玨驀然睜開雙眼,神情一片清明,根本無方才的醉酒之態。
他撐著身子坐起,目光環顧四周,打量著蘇見月屋中的陳設。
屋中被打掃的干凈整潔,桌上花瓶中插著一束玉蘭,在夜里格外醒目。
裴景玨掀開搭在身上的被子,一股馨香染在上面。
這香味,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方才在被扶進院中之時,裴景玨其實就已經酒醒,可身旁有人關切扶著,他心中竟然生出些不舍。
好在蘇見月也不是全然無情,還是將他帶回了房間之中。
回憶起昨夜兩人唇齒相接的觸感,裴景玨未曾全然消下去的酒意又在體內升騰起來。
蘇見月既然將他扶進屋內,怎能將他這一朝之相打發來睡軟榻。
合該讓他睡正經的床榻才是。
離開前又那般謹慎地將內室門關上,防他如洪水猛獸一般。
裴景玨心中生出些不悅。
他從軟榻上起身,就這般準備霸占蘇見月的床榻。
推開內室的門,裴景玨隨手將門合上,絲毫不在意這期間弄出的響動。
屋內床榻前燈燭未滅,床帳散下,布置的比外間舒適太多。
裴景玨掀起床帳,意外瞧見了床榻上酣睡的允禮。
他身上升騰的酒意瞬間被熄滅,恍若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徹底清醒過來。
“伯父……”
裴景玨調整腳下的步子,想要撒開床帳返回外間。
可允禮一聲清脆的伯父,將他一下定在原地。
“您怎會在此處,我母親呢?她又去了何處?”
孩子眼眸清亮,烏黑的瞳仁將裴景玨的映的清楚。
那雙眼中的警惕和防備,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中。
在當下這個時辰出現在此,裴景玨難得不知該怎樣回答。
“你母親,應當是去了廚房。”
裴景玨耳力過人,方才聽得蘇見月的腳步聲往廚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