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費心做衣袍,一個人惦念著送釵環。
那他又算什么!
暗自握緊拳頭,裴景玨轉身,順著方才走過來的路折返回去。
直到裴長安的身影進入了聽竹軒的大門,他才止住步子。
門并未關緊,想來是裴長安歡喜過頭的緣故。
裴景玨冷笑,額上青筋顯現,甩了衣袖推門而入。
院子中間立著兩人,裴長安正唇邊含笑,伸手將木盒中的桃木簪子往蘇見月的發上簪去。
女子低垂著頭,烏發成髻,一副順從的模樣。
裴景玨反手將門合上,這番動靜總算是驚動了院中的兩人。
蘇見月和裴長安一時僵在原地,驚訝地看著他。
“相爺?”
“表兄,您怎的來了此處?”
裴長安握著簪子的手放下,有些詫異裴景玨為何會到此處來。
“我在府中閑逛到此處,倒是不巧擾了你們二人。”
這話乍聽起來沒什么不妥,可蘇見月總覺得十分古怪。
裴長安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夫君,裴景玨這幅模樣,倒像是她紅杏出墻了一般。
“無妨,我本是來此處瞧瞧月兒,不曾想遇到表兄。”
裴長安怕惹得裴景玨不快,笑著解釋。
“我自然知曉,這桃木簪子倒是街市上隨處可見,你就拿此物來送給弟妹?”
裴景玨看著蘇見月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似是想與他撇清關系的模樣,心中妒意更重。
“這……”
裴長安聞言將手中的簪子藏入袖中,面上有些掛不住。
他如今還未領俸祿,也買不起什么貴重的首飾,可被裴景玨當面點出,又讓他忍不住仔細琢磨。
莫非相爺是借著這桃木簪子,趁機敲打他,想要他今后待蘇見月好些?
“表兄說的是,見月她不喜奢侈,待我俸祿發下定要為夫人打一套貴重的首飾。”
蘇見月在一旁聽著裴長安被為難,一時又心驚肉跳,只覺得裴景玨管得也太寬了些。
可作為裴長安的妻子,她也應當站出來替他解圍。
“多謝相爺關心,這簪子妾身很喜歡。”
裴景玨眼中流露出冷意,眼神在他們夫妻二人之間打轉,咬牙將心中的情緒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