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夫人本就是順嘴關心了一句,聽裴婉汐這樣說,便也不再過問。
“我這里有安神香,過會兒讓人給你送些過去。”
蘇見月應下,行禮謝過裴老夫人。
裴景玨自打聽到母親的話后,眼神一直落在蘇見月身上未曾離開。
聽到她說是因為昨夜未曾休息好的緣故,裴景玨心中冷笑。
他們夫妻二人荒唐一夜,哪里能睡好?
“我瞧夫人這神色并非失眠的緣故,想來是太過勞心費力的緣故,只怕點再多安神香也無用,凈心摒除雜念才有效。”
裴景玨忽然開口,讓蘇見月剛落座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人好端端的,怎的拿她說事?
可裴景玨身份貴重,她也不能不回應。
蘇見月作出一副乖順聽訓的模樣,“相爺說的是,妾身記下了。”
裴老夫人見此轉移話題,拿府中之事囑咐裴景玨。
蘇見月見眾人不再注意她,暗自活動了下手腕。
回想起昨夜裴長安拿回的那串珍珠項鏈,找到一半時她也曾開口提議說讓丫鬟次日一早去找。
可裴長安只道不行,她見其神色鄭重,追問半天才知曉那珍珠是皇上御賜。
御賜之物根本不容許馬虎對待,蘇見月也沒了法子,只得與裴長安一起找了一晚上才結束。
裴景玨的余光一直關注著蘇見月的舉動,見她揉捏手腕,心中的醋意再次升起,匆匆應對了裴老夫人的催婚便率先離去。
見兒子對于婚事油鹽不進,裴老夫人也失了興趣,擺手讓屋內眾人散去。
蘇見月得了話,也不做多停留。
她昨夜在地上那般勞累,現下只想好生休息。
路過花園,蘇見月抄近路往聽竹軒去。
她垂著眼,無心欣賞花圃中綻放的極盛的花朵,腳下步子飛快。
“誰……”
忽而一道身影立在前方,蘇見月止住腳步,刻意保持距離。
花影叢叢中,裴景玨的從中走出,一襲玄衣上繡著暗色金線,矜貴俊美。
只是那雙鳳眼中情緒不變,含著質問與不甘。
蘇見月不知又怎的惹到了他,看她似負心人一般。
她轉身就走,被人握住手腕拉回。
“住手,這是在花園中,你想讓我名節盡失不成!”
蘇見月壓低聲音,嚇得連連后退。
裴景玨肆無忌憚地步步緊逼,面上云淡風輕,好似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