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自己心里最清楚
接下來的半個月,陳家跟村里人都開始了夏收,所有人都忙起來,仿佛袁徐氏從沒有來找過。
連身體還虛著的陳知禮都幫著曬稻,知文、知行則跟著大人下了田,重事做不了,撿撿稻,抱抱稻把子還是可以的。
盼兒跟春燕則忙起來一日三餐,農忙時節兩家人都是在一起吃飯的,直到兩家人的稻子都進倉為止。
盼兒晾著衣服,做飯還早,春燕洗好衣服就拎著籃子去了菜地。
她本打算用剩下的的布頭給春燕拼兩件小衣,轉身看陳知禮那笨手笨腳的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她拿起旁邊另外一把木掀,“知禮哥,你那姿勢不對,你看我的?!?/p>
她一掀一掀揚起,揚起的稻子緩緩地落下,很快油布上原來厚薄不勻的地方,仿佛手量過一樣的均勻。
“這樣稻子就能被日頭均勻地曬,一個時辰后再翻上一遍,這兩日太陽好,最多三個日頭就能進倉了。”
陳知禮很快就掌握了要點,他瞥瞥面前的人:“這又何難?就跟誰不知道似的,你回家準備午飯去,本來就不白靜,再曬下去就跟莊稼漢一樣黑?!?/p>
話出口,他有些心虛,這樣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不過轉而一想,就是過分點又如何?歲數小歸小,總歸是嫁了人,開口閉口就是嫁出去或者立女戶,可問過他這個當事人了?
爹娘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這個相公,說相公不過分吧?拜過堂,入了戶籍,也一個炕上睡過三日了。
陳知禮突然臉上發燒,仿佛著火一般。
“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了?”盼兒本不過是隨意一瞥,看對方臉上跟喝了燒酒一樣,心里一跳,千萬不要病發了。
按理不應該呀?毒已經全清了,唯身子還有些虛。
不成,回頭得跟嬸子說說,再怎么忙,現在也不能讓他做事。
陳知禮臉更紅了,這些日子他偶爾晚上內褲上會有些不好意思的東西,還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春夢。
都怪自己名份上已經是人家的相公,之前哪怕跟汪什么人有點小曖昧,都不會有這種事。
“瞎操心什么?這么熱的天,我本沒做過吃苦的事,自然身上發熱,你去熬些綠豆湯,一會全家人都能喝著解解暑?!?/p>
盼兒一想也是。
就是這個人說話一點不書生,語氣嗆得很,前世她不記得他可是這樣的脾氣。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外人只會看到斯斯文文的一面,哪里知道內里也是這樣的壞性子?
不管了,反正自己跟他遲早和離,在陳家也不過是暫住客,脾氣不好也是他將來的娘子受著。
陳知禮見盼兒進了屋,這才長吐一口氣,一只手摸摸發燒的臉,卻不料手上本沾了稻毛,很快臉就癢起來,三兩下一抓,臉上真正的紅了起來,且消退不了。
他自己沒太在意,翻好稻就回了自己房間抄書,這本書一個月后就得上交,可這陣子除了忙,天氣也熱,按時上交就有點趕。
因為他還得為自己留一本,留下來的那本,知文也幫他抄,可惜字不太行,日后有了空,他肯定要重新抄上一本,現在抄的就送給知文,浪費不了。
33自己心里最清楚
陳知禮快速地抄著書,這段時間他宛如新生,特別地知足,或許只有瀕臨死亡的人,才更珍惜活著的每一日。
不多時,春燕摘了菜回來,兩個小姑娘說說笑笑,很快就擇好洗干凈,一個灶下一個灶上做起了午飯。
農忙時節,陳家一日三餐除了早飯是稀粥,午餐、晚餐都是干飯,且三菜一湯,其中必有一葷菜,伙食很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