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過春燕去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不會特地教她醫理,愿意學,學多少都隨意。
春燕搖頭,不全是不舍得家,她知道自己不是學醫的材料,讀書識字都不愿意,更別說那樣晦澀難懂的醫理。
姑娘家在娘家的日子就那幾年,既然學不了什么,還不如在家陪爹娘,練好繡藝。
家里有嫂嫂學醫就夠了,沒必要多一個人。
袁徐氏帶著兒女往家趕,剛到家門口,就遇上準備出去找她們的袁長發、袁有文。
袁長發陰著臉道:“我剛聽人說你又去陳村了?還帶著孩子們?你到底想干嘛?”
徐氏錯身進了院子,一屁股坐在木凳上。
“我聽人說陳家今日補辦席面,那就是承認了那死丫頭是他們的兒媳婦,我當然要趁人多去吃席,吃席是假,搭上關系是真。
誰知道他們根本沒讓我們進院,一點情面也不講,我只好說陳家小子是讀書人,難道不怕我去告他。
那小子跟他老子娘一樣奸滑,根本就不怕,剛好今日還有兩個衙差在陳家吃席,竟然說帶我們去衙門,我只好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不過衙差總不會一直在他家,陳家休想用十五兩就打發了我。”
“娘,你何必這樣?就一點也不心疼二妹在婆家難做人?難道她是撿來的不成?
十五兩不夠?可知道咱們這里普遍的聘銀不過五六兩,你還想怎樣?我不想成親了,不想用這樣的銀。”
陳有文滿腔怒火,平生第一次這樣歇斯底里起來。
他轉身離開了院子,有武追了過去。
徐氏顫抖起來:“當家的,你也不管管?我捧在手心里的兒子就這樣大聲罵我。
老天爺,我圖什么了呀?不都是為了他們兄弟倆?”
袁長發許多才幽幽來了一句:“你可曾聽過我的?就不能等盼兒在陳家站穩腳跟,生下孩子?
一面收銀斷親,一面隔三差五上門去鬧,你跟我說說,哪一次你鬧贏了?你這樣只會讓陳家更反感,讓丫頭更寒心。
我就不想認這個親家?可當初你錯了,不敢貪那五兩銀,丫頭不過一時生氣,何至于真的斷親?是你上趕子將計就計。”
徐氏一臉淚水:“成親這么多年,我還不知道你這樣會說,好人都你做了,惡人都我來當,你說,我圖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