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帶著一眾隱衛來到,只看到地上鮮血匯聚成河,有一片灰燼灑在鮮血上,空氣中是濃濃的血腥味。他立即蹲下身,伸手試了一下地上的鮮血,還帶著絲溫度。又指尖挑起一點兒灰燼,面色微微一白。
須臾,他猛的起身,對著身后眾人一擺手:“走!”
無數道身影向著季王府而去。
季王府書房內,塵離季看著跪著面前請罪的鬼影,一身風塵,帶著濃濃疲憊,低沉的聲音開口:“你是說有人先一步去了品尚軒?”
“是!”鬼影立即點頭道:“是兩撥人!”
“你一路尾隨其后,可是知道何人?”塵離季琉璃的眸子一沉。兩撥人?而且提前一步去了品尚軒奪布?
“屬下斷定是風族的人和離南的隱暗。”鬼影立即道。否則放眼天下,他想像不出只是慢一步到了品尚軒而已,為何一路緊緊追隨而不得。
“風魅玦和玄衾(qin)的人!”塵離季如玉的面色一沉:“那匹布誰得了?”
“回主子,那匹布似乎被兩方爭奪給毀了!”鬼影伸手,手心里是一片灰,這灰的顏色都帶著淡淡金光,與其它灰燼自是不同。那匹布是得玉籠雪山金蟬吞吐紡織的金雪,天下只此一匹,用工十數年怕是才只能得一匹,金剛練不斷,火不化,但居然就這么被人毀了,可見那力道是多么可怕,他絲毫不懷疑,若是二人想都毀的話,方圓幾里內怕是萬物盡毀。
“毀了?”塵離季看著鬼影手中的灰燼,蹲下身,將灰燼挑起,在指尖揮擒。
須臾,琉璃的眸底一片黑云翻滾:“風族的幽冥殤,無影如風的玄天銀索。這么說風魅玦和玄衾(qin)都去了?”
“屬下晚去一步,并沒有見到人。但據屬下猜測,卻是如此!”鬼影立即道:“主子怒罪,屬下不能完成主子所托,甘愿一死謝罪!”
“此事不怪你,你下去吧!”塵離季站起身,對著鬼影搖搖手。
“多謝主子不罰!”鬼影瞬間起身,消失了身影,退了下去。
手心的灰燼隨著他一揮袖,如數落到地上,塵離季如玉的俊顏籠籠罩著絲絲陰寒。這么說風魅玦和玄衾(qin)為了爭奪一匹布出手了?而且得而不果,遂毀了布。或者是發現了鬼影及其他的隱衛,才打斷了離開。都是為了她么?
除了她,他難以想象那兩個人會為了爭一匹布而動用從不出世的幽冥殤和玄天銀索!
他袖中的手不由死死攙起,心中被怒意翻滾。她本來是他的王妃。本來是的……
“來人,備馬!”塵離季忽然轉身出了書房,清寒的聲音響徹在季王府每一處。
“王爺,您要去哪里?”管家蕭云飛匆匆的跑過來。如今天色都快黑了,皇上還特意囑咐他要進宮一趟,還有晚宴呢。王爺這是要去哪里?
“備馬!“塵離季沉著臉快步向門口走去。周身籠罩著濃濃的陰寒之色。
“來人,給王爺備馬!”蕭云飛立即大喊了一聲,向馬棚跑去。
不多時就有馬棚看護馬匹的侍衛將塵離季的寶馬牽了出來。
塵離季接過馬韁,翻身上馬,雙腿一夾,寶馬四蹄揚起,風馳電掣一般,向著侯府而去。
蕭云飛看著王爺離開的方向,卷起一陣煙塵滾滾。頓時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如今清玉公主來了,可是王爺和公主并沒有想象的思念情長花前月下,而是王爺幾乎還是日日將自己關在書房里。所以,他敢確定,王爺如今是真的對慕容大小姐上心了。或者說是愛上慕容大小姐了。比他想象的要深。
蕭云飛擔憂地看著轉眼間那一人一馬身影消失,煙塵滾滾許久不退。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回去。
駿馬一路穿街而過,街上行人紛紛大驚逃避。踏踏馬蹄聲帶著一陣疾風呼嘯而過,紫衣艷華的身影掀起一片紫色艷華光芒。還沒看清楚人,轉眼間便沒入了街道盡頭,看不到蹤影。
即便沒看清楚人,但那一身紫衣艷華金光,也不會讓人錯認那人定是他們最尊貴的季王殿下。
塵離季過去后半響,不少人因為急急躲避滾到了道路兩旁才爬起來,人人臉色大駭。險些被踩踏在馬蹄之下。季王去的方向似乎是慕容侯府。頓時大街上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紛紛猜側季王殿下去侯府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