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兩聲又連忙道:“來人,快備車,我要進宮!”
立即有人去追塵離季,雖然不知道上哪兒去追,但是侯爺命令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也得去追。也有人立即快速的將慕容侯爺的車趕來。
慕容易峰立即火燒火燎地向著皇宮而去。季王一見就是來者不善,如今只有皇上能救雨兒了。
單莫鑰被塵離季挾持在馬上,被點住了穴道一動也不能動。駿馬疾行穿街過巷,雖然臨近夜晚,大街上行人依然絡繹不絕。更有不少人先前就看到季王沖去了侯府,如今又看到季王帶著慕容大小姐從侯府出來,頓時再次驚駭,紛紛躲避。
單莫鑰一動不動坐在馬上,駿馬帶起一片呼嘯風聲,在季王府的路口沒有半絲停頓,直接向著南城門而去。不出片刻便出了南城門,向西南路上行去。
臨近秋寒,夜晚的風如刀子一般的打在單莫鑰的臉上身上,冰寒的臉更加冰寒。
想著塵離季剛才的話,看來今日他找上她一定是有關風魅玦和玄衾(qin)了?
一路無話,只聽到呼呼風聲和踏踏的馬蹄聲。
單莫鑰發簪被風吹散,一頭青絲迎風凌亂。塵離季頭上紫金冠幾乎被吹的偏斜,薄唇緊緊抿著,手臂緊緊摟著單莫鑰的身子,如玉的容顏在夜色的籠罩下模糊不清。
走了大概一刻,單莫鑰便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正是從西南方向傳來。
隨著縱馬走近,血腥味越來越濃。
又行了盞茶十分,塵離季猛的一勒馬韁繩,駿馬前蹄揚起,嘶鳴一聲,猛的停住。
入眼處,一片血流成河。地上的青草都被染成了紅色,方圓十丈,地面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可見這里曾經經過了多么慘烈的廝殺。而且還就是在不久前。
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單莫鑰冷冷開口:“這就是你要我看的?”
“這還不夠?”塵離季冷眼看著地上匯聚成河的鮮血。即便是五年前清玉不小心碰到了風魅玦的身子,風魅玦拔劍要砍掉清玉的手,玄衾(qin)都沒如此和風魅玦出手。今日為了一匹布卻是大動干戈。而且二人今日還動用了一直不出世的幽冥殤和玄天銀索。隱衛死傷無數。如此代價,只是為了一個女人和一匹布。一個離南太子,一個風族少主子,如此不理智的行為,說出去怕是天下沒有人相信!
“一堆樣血而已,比你在戰場上殺的人差遠了。白骨堆積成山,怕是你幾個季王府也填不滿。如今這么片瓦之地,能說明什么?”單莫鑰似乎猜到了什么,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品尚軒云婆婆采集玉籠雪山金蠶吐絲,歷盡半生終于織成一匹布,金剛不斷,火煉不斷,名曰金雪,此地便是金雪的葬身之地。”塵離季揮手一指那被鮮血匯合在一起依然閃著光華的灰燼,陰沉開口:“風族的幽冥殤,如影隨風的玄天銀索,風魅玦,玄衾(qin),兩相爭奪,如今你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些么?”
聞言,單莫鑰鳳目瞇起,看著那合著鮮紅的血混合在一起的灰燼,即便是化成灰燼,還帶著淡淡光華,將地上的鮮血成河點綴成一片雅致星光。臉上淡漠森涼:“那又如何?他們的事與我何干?”
“你還說與你不相干?”塵離季面色陰沉,如狂風騾雨來襲:“為了給你一匹布,他們如此廝殺,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看著他們為了你爭奪,心中得意吧?”
水性楊花?單莫鑰頓時一怒,猛的揚手一巴掌扇了出去。
“啪”的一聲脆響,打在了塵離季的臉上。才發現自己穴道解了,心中恨極,頓時抬腿,一腳踹了出去。手腕突轉,與此同時,直取塵離季咽喉。
塵離季也沒料到單莫鑰的穴道居然解的這么快。更沒防她突然出手,臉上著著實實按了一巴掌。隨著單莫鑰接下來的動作,頓時大怒,從來就沒有人打過他,想也不想,一掌打了出去。
這一掌離的太近,又太快,單莫鑰閃躲不及,正打在胸口上,頓時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一掌拍出,塵離季猛的驚醒,想收手已經來不及。頓時怔怔地看著單莫鑰飛出去的身子,如風中飄零的落葉,天上墜下的星辰,殘落之美,美至極致。
“砰”的一聲,單莫鑰的身子摔倒在了幾丈外的土地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上剎那慘白如紙。
“雨兒!”塵離季面色大變,單莫鑰噴出鮮紅的血一下子就刺痛了他的雙眼。瞬間翻身下馬,向著單莫鑰跑去。疾呼出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顫驚恐。
剛走了兩步,空中頓時有四道身影飄身而落,帶著一股陰暗地獄來的魔鬼氣息,擋在了單莫鑰的面前,攔住了塵離季,一言不發,齊齊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