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張警官,你們不用跟我繞那些彎彎繞繞的,要我做什么,直接說就行了。”
“我的命是你們救的,沒有你們,我早就死在那個鬼打墻里了,或者變成僵尸被你們給‘清理’了。
這點我心里門兒清。”
“我這種情況,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定時炸彈,不可控。
你們對我采取措施,我能理解,站在你們的角度去想,那就再合理不過了。
放心,我心里不會對這些事心存疙瘩。
我李不渡文化是不高,但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我懂。”
“更何況,我過命的兄弟,瘦子的命,也是你們救回來的。
就沖這個,你們要我干啥都行,給你們一晚都行。”
“不不不,小李呀,不至于。”安恙上前擺了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汗流浹背道。
他看過不少“狠活不渡己”也就是李不渡網絡上的切片和直播,并且關注的時間也不止一兩年了,他自然明白李不渡的尿性。
這牲口真能做出來。
“我也知道現在的處境,這一個月,我會把我那點破事都處理干凈,然后回來參加考核。
這輩子,大概就是咱們749局的人了。提前把‘投名狀’交了,我也安心,你們也放心,對吧?”
他這一番話,說得磕磕絆絆,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但里面的真誠、坦蕩和那股子光棍式的豁達,卻讓張忠義三人動容。
他們見過太多人了,有面對力量貪婪瘋狂的,有面對恐懼卑微乞憐的,有面對控制陰謀算計的……
但像李不渡這樣,把話說得這么透,把事情做得這么絕,把信任和底線擺得這么明白的,真是頭一個。
張忠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涌的情緒。
他不再多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從李不渡額頭抹過,將那縷蘊含著其生命本源的眉間精血,均勻地涂抹在了“鎖魂契”中央那個詭異的骷髏頭圖案上。
血液接觸符紙的瞬間,那朱砂繪制的『魂』字仿佛活了過來,猛地將血液吸收殆盡,符箓上閃過一道暗紅色的流光。
隨即恢復了平靜,但一種無形的、冰冷的聯系,已經在了符箓和李不渡之間建立。
張忠義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一個念頭,就足以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生死。
他鄭重地將“鎖魂契”折疊好,用一個桃木做的盒子放好。
他看著李不渡還在流血的額頭,眼神復雜,忽然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東西。
那并非符箓,而是一本看起來極其古舊的線裝書冊,書頁泛黃,邊緣磨損嚴重,封面上用古樸的篆書寫著四個大字:
《七魄練法》。
“小李”張忠義的聲音緩和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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