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琦玉涂了藥油,漸漸緩過勁來,問道:“他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她。。。。。?!倍徘锶A沒有往下說,而是勸道:“你們還是回去吧!你們既然知曉她是什么人,就應該知道惹不起她!我也不過是個大夫,手無縛雞之力!即使我認識許多達官貴人又能如何?誰會為我得罪她?”
杜秋華無奈的擺手,驅趕:“你們快走吧,我就當你們沒來過!你爹只要一直瘸下去,我與你們都能平安!你們也別到處說知曉此事!免得惹來更大的麻煩!”
茵琦玉連飲兩杯水,來了力氣,要挾道:“你若不治好我外祖的腿,我便到處說你與他狼狽為奸,迫害忠良!反正我祖父如今活的如走肉一般頹廢,咱們要死一起死好了!”
姜巧婷故作斥責:“琦玉!不許胡鬧!”
杜秋華氣的臉頰微顫,譴責道:“你!你小小年紀,怎能如此刻薄極端!我上有老下有??!我自認沒有一點對不起姜大人!當初,他半條腿都廢了,連路都走不了!我為了醫治他,讓他往后能站直能走路,我不畏強權,不顧她的威脅!”
說到這里,杜秋華嘴角發顫,淚水奪眶而出。
“結果。。。。。。結果他們竟扣押我的女兒!一晃六年過去了,我女兒只能日日夜夜陪伴青燈!”
“我們投告無門投告無門啊!”杜秋華泣不成聲。
茵琦玉聽的滿腔惱火,怒問:“難不成渝州就沒有王法了?難道渝州就沒有人能治得了他嗎!”
“她丈夫就是渝州的王法!她丈夫是渝州最大的官,誰能動誰敢動??!我的女兒,都二十歲了。。。。。?!倍徘锶A已經泣不成聲,藥童搬來凳子讓他坐下。
“是她?”茵琦玉與姜巧婷對視,原來對手是個女人。
州府最大的官是知州和太守,一個掌管行政和財政,一個掌管司法和軍事。
只是不知,是哪家夫人。
“原來如此!”姜元兵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手中放著一包糕點。
他緩緩走向杜秋華,臉上沒了剛才的憤怒,取而代之的是慚愧:“杜大夫,難為你了,不知背后之人是知州夫人還是太守夫人?”
“太守夫人,等等!你,你們不知道?”
杜秋華腦袋像被打了一悶棍,終于看清倪端,激動的拍著大腿,說:“你們,你們不知道?你們在套我話!你們,你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姜巧婷上前福身解釋:“杜大夫見諒,前些日子,我兒發現她外祖的膝蓋骨有異,并不是不能醫治的毛病,您如此醫術,不可能治不好,我們便猜想您是否有難言之隱,這才出此下策。”
杜秋華無言以對,嘆氣道:“唉,你們~~算了,知道也好,省的我每次都要和你爹撒謊!既知道緣由,還請不要再為難我,我家還有兩個待嫁的女兒!”
“外祖,你是不是負過這個女人?”茵琦玉打趣。
姜元兵甩了茵琦玉一腦瓜子,“放屁!我都不認識她!我連太守都沒見過,哪里會認識他夫人!”
“杜大夫,您可知曉太守夫人與我爹的恩怨?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可否相告?”姜巧婷問杜秋華。
杜大夫瞥了姜元兵一眼,欲言又止。
“杜大夫,但說無妨,待走出這扇門,我們三人絕口不提今日之事!”姜巧婷語氣真誠且溫和,讓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備。
杜秋華請姜元兵坐下,緩緩道來:“六年前,她得知你找我治腿,派人送來五百兩銀子,讓我放任你不管,我知你一刀一槍的辛苦,也知你心有抱負,我以杜家祖訓,‘將士求醫,不得退拒’為理由,婉拒了她的‘好意’?!?/p>
“她知曉你的腿需要治兩次才能痊愈,因此,第一次治療過后,你回軍營那段時間,她讓人假扮賊人,青天白日當眾抓走我女兒!我去找太守大人,被拒之門外!”
“之后,我托關系見到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為人秉直,為我去找太守大人說情,這才保住我女兒的清白!”
“但是,我女兒整整被關了五天!那毒婦放她出來的時候,只讓她穿著里衣從太守府走回家!這和奪去她的清白有何不同!再沒人敢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