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穴里的油燈燃著豆大的光,松脂味混著泥土的潮氣漫在空氣中。陸燼將欽天監(jiān)聽到的密談一一梳理,指尖在石桌上劃出“內鬼(藥材庫)”“破陣符(咒術庫)”“月魂草(邪巫)”三個印記時,阿蠻懷里的聽風蟲突然短促地振了振——不是外界的動靜,是之前埋下的傳訊蟲有了回應。
她剛捏開蠱囊,一道玄色身影就從穴口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斗笠邊緣垂著的黑紗掃過地面的枯草,姜明遠抬手拂去肩頭的霜花,聲音比山晨的風還冷:“藥材庫的內鬼,我查到了些眉目。”
陸燼握住短刃的手松了松——上次在破廟一別,姜明遠就說要暗中查欽天監(jiān)的異動,此刻他突然出現(xiàn),顯然是有了關鍵消息。謝星辭往油燈旁挪了挪,讓光把姜明遠的臉照得更清楚些:“姜大人查到是誰了?”
“還沒抓活的,但跟著蹤跡摸到了城西的一處廢宅。”姜明遠從袖中掏出一張折起的紙,展開后是幅簡易的地形圖,指尖點在標著“舊宅”的位置,“那內鬼上周三夜里去過那里,留下了半塊沾著咒粉的衣角——跟當年沉淵咒發(fā)作時,我在受害者家里找到的咒粉一模一樣。”
阿蠻湊過去看地形圖,舊宅的位置恰好夾在欽天監(jiān)后山與漕運碼頭之間,是片荒了十幾年的地段。她想起聽風蟲之前捕捉到的零碎聲響,突然道:“之前在欽天監(jiān)外,我好像聽到衛(wèi)兵提過‘舊宅的巫氣’,當時沒在意,現(xiàn)在看來,那地方肯定是邪巫的據點!”
陸燼的目光落在地形圖角落的小字上——“前朝巫醫(yī)舊址”。他眉峰微蹙:“前朝巫醫(yī)?難道這舊宅跟沉淵咒的起源有關?”
“極有可能。”姜明遠的指尖在“舊宅”二字上頓了頓,黑紗下的眼神沉了沉,“我已經讓人盯著那處了,今晚子時會去查探。之所以找你們,是因為舊宅里的咒陣需要懂蠱術的人破——阿蠻的隱骨蟲能遮氣息,正好能避開里面的咒術陷阱。”
阿蠻立刻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蠱囊:“我沒問題,不過隱骨蟲的霧氣維持不了太久,得提前規(guī)劃好進出的路線。”
謝星辭突然插話:“欽天監(jiān)的巡防營今晚會不會去舊宅?畢竟他們也在找內鬼和邪巫的線索。”
“我已經讓人引開巡防營的注意力了。”姜明遠收起地形圖,語氣斬釘截鐵,“今晚子時,在舊宅后門匯合。記住,只查線索,不硬碰——那內鬼既然敢去舊宅,說不定邪巫也在附近布了人手。”
陸燼站起身,油燈的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影:“我們需要準備些東西,阿蠻的聽風蟲要提前放在舊宅周圍,我的短刃得淬上驅咒粉,以防遇到邪巫的咒偶。”
姜明遠嗯了一聲,轉身往穴口走,黑紗在風中晃了晃:“子時前我會讓人把驅咒粉送過來。另外,舊宅里可能有邪巫留下的記載,若是找到關于‘沉淵咒解藥’的線索,立刻傳訊給我——別單獨行動。”
穴口的風卷著枯葉進來,油燈的光晃了晃。等姜明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山林里,阿蠻才松了口氣,指尖戳了戳石桌上的“舊宅”印記:“沒想到線索會繞到前朝巫醫(yī)的舊宅,你說那里會不會藏著破陣符的下落?”
陸燼搖搖頭,卻拿起地形圖重新看了一遍:“破陣符在欽天監(jiān)的咒術庫,邪巫要偷它,肯定是為了進藥材庫拿更多藥材。但舊宅……說不定藏著內鬼和邪巫的聯(lián)系證據,甚至可能有沉淵咒的核心秘密。”
謝星辭往油燈里添了點松脂,火光驟然亮了些:“不管怎樣,今晚的探查很關鍵。要是能抓到內鬼,就能順著找到邪巫的老巢——到時候不僅能拿回月魂草,還能弄清楚他們到底想拿破陣符做什么。”
山穴外的天漸漸亮了,晨光透過穴口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細長的光帶。陸燼將地形圖折好收進懷里,目光掃過阿蠻和謝星辭:“先休息半個時辰,養(yǎng)足精神。今晚的舊宅之行,比欽天監(jiān)的巡查還要兇險——我們必須萬無一失。”
阿蠻把聽風蟲放進貼身的荷包里,指尖輕輕按了按——蟲子安靜地伏著,仿佛也在為今晚的行動積蓄力量。她抬頭看向陸燼,眼里映著油燈的光:“放心,隱骨蟲和聽風蟲都會幫我們的。這次一定能查到內鬼的線索,離破解沉淵咒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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