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中造器！廢鐵熔鑄星軌針初成（第1頁）

夜色裹著北域的寒氣，壓得黑石營只剩零星的篝火。囚棚里擠滿了此起彼伏的鼾聲，謝星辭縮在最角落的草堆里，眼睛卻亮得像暗夜里的星——她在等。

等巡邏的監(jiān)工腳步聲走遠，等鄰鋪的囚徒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她才緩緩坐起身，從草堆下摸出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解開油布，里面是三塊磨得發(fā)亮的廢鐵、半個豁口的陶碗，還有一小束偷偷從柴房摸來的干木炭——那是她傍晚趁王三醉酒賭錢，撬了柴房半扇虛掩的門，飛快搜羅來的。

她把陶碗倒扣在地上，周圍用濕泥圍了圈，再把干木炭塞進碗底的縫隙里，又從發(fā)髻里抽出根細木枝——這是她白天假裝拾柴，特意削尖的。一切準備好，她摸出火石，打了好幾下才濺出火星，引燃了木炭。

火苗很小，橘紅色的光映在她臉上，照出她緊抿的唇。她把最小的那塊廢鐵放進陶碗里，屏住呼吸盯著——黑石營的柴火劣質(zhì)，木炭燒得慢，廢鐵半天只泛了點紅光。她急得額頭冒了汗，又往里面添了點碎木炭，還用細木枝小心地撥弄，讓火苗集中在廢鐵上。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指尖被火烤得發(fā)燙，廢鐵終于熔成了一小團暗紅色的鐵水。謝星辭立刻拿起細木枝，小心地蘸著鐵水，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慢慢勾勒——她要鑄一根針，一根細如發(fā)絲、卻足夠鋒利的針。

鐵水涼得快，她得趕在凝固前把形狀定好。手指被濺出的鐵星燙了個紅點，她也只是咬著唇?jīng)]出聲，繼續(xù)調(diào)整針的弧度——針尾要留個小環(huán)，方便系在絲線里藏進袖口；針尖要磨得極尖，能輕易刺穿布料，甚至皮膚。

等鐵水徹底凝固，她拿起那根初具雛形的鐵針，用磨尖的木枝一點點打磨邊緣。石屑簌簌落在草堆里，她的動作又輕又穩(wěn)，仿佛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寶——這不是普通的針，是她在黑石營的護身符，是她將來反擊的武器。她給這針取了個名字，叫“星軌”，像家族的星紋胎記一樣，藏著她的念想。

天快亮時，星軌針終于成了。她把針拿在手里，對著微弱的晨光看了看——針尖閃著冷光，針尾的小環(huán)剛好能穿過一根棉線。她立刻用撕下來的囚服布條，搓了根細棉線，把星軌針系好，藏進了袖口內(nèi)側(cè)，貼著皮膚的地方——這樣不管是搜身還是日常活動，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收拾好陶碗和剩下的廢鐵，她又把油布包塞回草堆下，才躺回草堆，假裝熟睡。可閉著眼，她的手指卻在袖口內(nèi)側(cè)輕輕摩挲著星軌針——有了這根針，她就不再是任人欺負的“廢柴”了。

清晨的哨聲響起時，謝星辭跟著人群起身，剛走到囚棚門口，就聽見前面?zhèn)鱽硪魂嚦臭[。是張二娘——營里出了名的悍婦，塊頭大，力氣也大，每天都要搶其他囚徒的飯。今天她正揪著個瘦小的囚徒，把對方手里的陶碗往地上摔，嘴里還罵著：“憑你也配吃熱飯？給老娘滾！”

那囚徒哭得滿臉是淚，卻不敢反抗。謝星辭站在人群后，看著這一幕，手指悄悄摸向了袖口內(nèi)側(cè)的星軌針。她知道，張二娘的目光遲早會落到她身上——昨天王三潑她冷飯，張二娘看得最歡，今天說不定就要來搶她的飯了。

她垂著頭，嘴角卻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正好，剛鑄好的星軌針，也該試試鋒利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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