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二樓的房間里,門窗早已關嚴,李秀娥帶著女囚們守在門外,老婦人則在桌邊點燃了一支安神香,淡煙裊裊,壓下了空氣中的緊張。謝星辭將木匣放在桌上,指尖拂過匣身的云紋——紋路流暢,是父親慣用的雕刻手法,她深吸一口氣,從袖中取出星軌針,對準銅鎖上的凹槽輕輕插入。
“咔嗒”一聲輕響,銅鎖竟真的彈開了。謝星辭屏住呼吸,緩緩掀開匣蓋——里面沒有書信,也沒有賬本,只有一張折疊的泛黃宣紙,紙上畫著一幅簡易的庭院圖,正是謝家舊宅的布局!圖中老槐樹下用朱砂圈出一個小點,旁邊寫著一行小字:“石板下,階通暗,非星鑰莫啟。”
“星鑰?”張猛湊過來,疑惑道,“難道是姑娘的星軌針?”
謝星辭點頭,指尖捏著星軌針,心里瞬間明了——父親說的“木匣”并非最終目的,而是指引密道的鑰匙!她展開宣紙,目光落在圖中暗線標注的“階”上:“這密道的入口,應該就在老槐樹下的青石板下面,只是之前咱們只挖了木匣,沒注意到石板下還有階梯。”
王二縮在角落,聽到“密道”二字,臉色更白:“姑娘,這密道里會不會有機關啊?趙將軍的人要是知道有密道,說不定早就設了埋伏!”
“有沒有埋伏,都得去看看。”謝星辭將宣紙折好藏進懷里,“木匣里的圖是唯一的線索,密道里肯定藏著更關鍵的證據——張老丈說當年謝家被抄時,父親書房里有個‘帶鎖的鐵盒’沒被搜走,說不定就藏在密道里。”
稍作準備,謝星辭依舊帶著張猛和王二,張老丈則以“幫忙看院子”為由,提前去了舊宅接應。夜色剛降臨時,四人在舊宅院門匯合——流民們還在巷尾破廟待著,院里靜悄悄的,只有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晃動。
“姑娘,俺按你說的,把老槐樹下的雜草又清了清。”張老丈指著樹下,“你看,這塊青石板的邊緣,比其他石板高了半指,像是能掀開。”
謝星辭蹲下身,用星軌針插入青石板的縫隙,輕輕撬動——石板比之前挖木匣時更沉,張猛和王二上前幫忙,三人合力才將石板抬到一旁。石板下果然有階梯!階梯是青石板砌成的,往下延伸,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夾雜著淡淡的霉味,階梯壁上每隔幾步就有一個小凹槽,像是用來放火把的。
“俺去拿火把!”張老丈轉身要去正屋,卻被謝星辭攔住:“不用,火把太顯眼,萬一密道里有易燃物,反而危險。”她說著從布包里掏出幾支“夜光棒”——是之前從周掌柜商隊里換來的西域物件,掰斷后能發出淡綠色的光,正好用來照明。
四人依次走下階梯,階梯不長,約莫二十級就到了底,眼前是一條窄小的通道,僅容一人通過。謝星辭舉著夜光棒走在最前,通道壁上有細微的劃痕,像是有人曾在這里走動過。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通道突然變寬,眼前出現一個約一丈見方的石室。
石室里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桌和兩把椅子,桌上積了厚厚的灰塵,墻角堆著幾個空木箱,箱蓋散落在一旁。謝星辭走到木桌前,用袖子擦去灰塵——桌面上有一道深深的刻痕,是個“謝”字,和遺記、木匣上的字跡一致。
“姑娘,這里啥都沒有啊!”王二舉著夜光棒掃過石室,語氣里帶著失望,“會不會是謝大人記錯了,或者東西早就被人拿走了?”
張猛也皺起眉:“通道里的劃痕很新,不像是多年前留下的,說不定真有人來過。”
謝星辭卻沒放棄,她繞著石室走了一圈,指尖敲擊著石壁——突然,在靠近階梯的石壁處,敲擊聲變得空洞。她蹲下身,仔細查看石壁上的紋路,發現有一塊石頭的紋路與其他不同,邊緣還有細微的縫隙。
“張猛,幫我把這塊石頭撬開。”謝星辭指著那塊石頭。張猛上前,用隨身攜帶的短刀插入縫隙,用力一撬,石頭“轟隆”一聲掉在地上,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暗格!
暗格里沒有鐵盒,只有一個用油紙層層包裹的物件。謝星辭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里面竟是一本線裝冊子,封面寫著“邊關糧草秘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承安親記,非子孫莫閱。”
“是父親的秘錄!”謝星辭激動得聲音發顫,翻開第一頁,里面記錄的全是當年邊關糧草的運輸賬目,還有幾頁用朱砂標注的“異常”:“天啟三年冬,趙烈領糧草十萬石,實收八萬石,差兩萬石,去向不明”“天啟四年春,姜明遠調運糧草至漠北,私扣五千石,入私庫”……
這些正是證明趙烈和姜明遠貪墨糧草、誣陷謝家通敵的鐵證!謝星辭剛想繼續翻看,通道里突然傳來腳步聲,還有人喊:“里面的人出來!我們是京畿衛的,奉命搜查!”
“不好!是假郎中帶了人來!”張老丈臉色一變,“俺剛才在院里沒看到人,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謝星辭迅速將秘錄用油紙包好,塞進懷里,對眾人道:“張猛,你和張老丈守住階梯,別讓他們下來;王二,你跟我去石室后面看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京畿衛的呼喊聲也越來越響。謝星辭舉著夜光棒,焦急地在石室里尋找——她知道,這本秘錄是洗清謝家冤屈的關鍵,絕不能被趙烈和姜明遠的人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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