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的晨光已鋪滿半張木桌,謝星辭扶著桌沿的手還在微微發抖,胸口的鈍痛感未消,耳邊仿佛還殘留著邪巫骨杖敲擊地面的“篤篤”聲——那淡金色瞳孔鎖定她的瞬間,像一道冰冷的蛇信,纏得人喘不過氣。張老丈遞來的熱茶在手里晃蕩,她卻沒心思喝,目光死死盯著桌上的星盤,青銅表面還殘留著一絲邪巫咒術的陰冷,與之前的暖意截然不同。
“姑娘,您要不要再歇會兒?”王二縮在角落,聲音發顫,“剛才那巫師的眼神,俺現在想起來還怕,要是他真能順著星盤找到咱們……”
話未說完,謝星辭突然“嘶”了一聲——掌心的星盤竟毫無征兆地發燙!不是之前觸發幻境的溫和暖意,而是像被投入炭火的烙鐵,灼熱感瞬間穿透掌心,讓她差點松手將星盤摔在桌上。張老丈和王二同時驚呼,剛想上前,卻見星盤表面突然亮起刺眼的淡金色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熾烈,光紋像活過來的藤蔓,順著謝星辭的手腕往上爬,在她小臂上形成一道淡淡的星軌印記。
“這是……”謝星辭愕然低頭,只見星盤的刻痕里,之前被邪巫咒術驅散的微光重新匯聚,且比之前更亮,像一道屏障,將掌心的灼熱感漸漸轉化為溫和的暖意。更奇異的是,她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模糊的感知——像是有一道冰冷的“線”正試圖從星盤往遠處延伸,而星盤的發燙與發光,正是在硬生生“斬斷”這道線!
她瞬間明白:邪巫并未放棄!方才在幻境里,他用骨杖紅光鎖定她時,已悄悄將一絲咒術的“追蹤線”附在星盤上,想順著這道線找到她的真實位置。而星盤的突然發燙,正是認主后的防御機制被激活,用自身的星軌之力斬斷了這道追蹤咒!
灼熱感漸漸消退,星盤的光也弱了下去,重新變回冷硬的青銅色,唯有刻痕里還殘留著細碎的微光,像星星落在上面。謝星辭松開手,掌心已被燙出淡淡的紅印,卻不再疼痛,反而有種清爽的暖意,之前胸口的鈍痛感也隨之消散。她拿起星盤,指尖拂過刻痕,突然摸到一處細微的凸起——是之前從未注意過的星軌紋路,此刻正泛著極淡的光,指向窗外的西方,正是西域的方向。
“星盤在斷咒!”張老丈湊過來,眼睛發亮,“謝大人當年造這星盤,不僅是為了記糧草,還留了護主的本事!剛才那巫師想順著咒術找過來,被星盤燙退了!”
謝星辭點頭,指尖摩挲著小臂上尚未消退的星軌印記,心里一陣滾燙——父親不僅留下了洗冤的線索,還在星盤里藏了護她的后手。這發燙的灼熱,不是傷害,而是守護,是謝家血脈與星盤的羈絆,硬生生斬斷了邪巫的追蹤咒。她舉起星盤,對著晨光細看,刻痕里的微光順著西方的方向閃爍,像是在指引她:邪巫的蹤跡,或許就在西域的線索里。
“不能再等了。”謝星辭將星盤重新包好,揣進懷里,小臂上的星軌印記漸漸淡去,卻留下一絲安心的暖意,“邪巫已經用咒術盯上星盤,若是再拖延,他肯定會用更強的咒術追蹤過來,到時候不僅是咱們,連三皇子的別院都可能被發現。”
她快步走到門口,回頭對張老丈和王二道:“你們收拾好東西,守在這里,別開門,也別碰星盤——我去正屋找三皇子,咱們必須盡快制定計劃,要么先找到邪巫的落腳點,要么先拿到另一半星盤,絕不能被動挨打。”
張老丈連忙點頭,王二也硬著頭皮應下——剛才星盤發燙斷咒的一幕,讓他也明白,這青銅盤不僅是證據,更是能護人的“護身符”,只要守好它,就多一分安全。
謝星辭推開竹門,竹林里的晨風帶著露水的清涼,吹散了殘留的緊張。她摸了摸懷里的星盤,雖已恢復冰涼,卻能清晰感覺到刻痕里的微光,像一顆小小的火種,在黑暗的迷霧里,為她照亮了對抗邪巫的方向。她握緊袖中的星軌針,腳步加快——邪巫的追蹤雖被驚退,但這只是暫時的,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必須更快、更穩,才能在這場咒術與真相的較量中,護住自己,也護住父親留下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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