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中的枯枝劃破謝星辭的袖口,留下一道淺痕,她卻顧不上疼——身后追魂犬的吠聲已近在咫尺,甚至能聽見咒術衛喊出的狠話:“別讓他們跑去亂葬崗!拿住活的,老爺要親自審!”
陸燼攥著謝星辭的手腕,腳步快得幾乎要飛起來,可前方突然橫出一道矮坡,坡下是齊腰深的灌木叢,若是繞路,定會被追兵追上。他余光瞥見左側飛來三枚弩箭,箭尾的追蹤符泛著刺目的黃光,直逼謝星辭的后背,當下想也不想,反手抽出短刃,“叮”的一聲擋開箭支,刀刃與箭鏃相撞的火花,在夜色里閃了一瞬便滅。
“這樣跑下去遲早被追上!”謝星辭從袖中摸出最后兩袋震昏藥粉,往身后一撒——淡青色的粉末在空中散開,追上來的兩名咒術衛吸入藥粉,悶哼著倒在地上,可后面的人立刻繞開同伴,手里還多了張“縛靈網”,網繩上纏著暗紅色的咒光,一旦落下,連靈力都會被禁錮。
陸燼臉色一沉,他知道縛靈網的厲害,謝星辭的機關術和咒符,遇上這網都沒用。他突然停下腳步,將謝星辭往身后一護,指尖在眉心處飛快劃了道血痕——那是瞬身術的起手式,這術法他極少用,一來耗費靈力極大,二來術后會陷入半個時辰的虛弱期,可此刻,已沒有別的選擇。
“抓緊我,別睜眼。”陸燼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掌心泛起淡藍色的靈光,謝星辭剛攥住他的衣襟,便感覺身體突然被一股力量裹住,耳邊的風聲瞬間變得尖銳,像是要把耳膜刺破。
她忍不住睜開眼,只見周圍的樹木、灌木叢都變成了模糊的殘影,陸燼的身影在淡藍色靈光里若隱若現,而身后的咒術衛已被甩出去數丈遠,手里的縛靈網還沒來得及拋出,臉上滿是震驚——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快的身法,簡直像憑空消失一般。
“陸燼!你的靈力……”謝星辭察覺他掌心的靈光在減弱,剛想問,卻聽見他悶哼一聲,腳步踉蹌了一下,淡藍色的靈光瞬間淡了大半。
“沒事,撐得住。”陸燼咬著牙,強行穩住身形,瞬身術的反噬已經開始,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眼前甚至泛起了黑暈,可他知道,必須再撐一段路,直到甩開所有追兵。
前方突然傳來水流聲,是亂葬崗附近的黑水河——只要過了河,順著河沿走半里地,就能抵達亂葬崗的入口。陸燼眼中閃過一絲光亮,抱著謝星辭的腰,猛地加快速度,最后一次催動靈力,淡藍色的靈光再次亮起,兩人的身影如同兩道輕煙,掠過黑水河的河面,落在對岸的沙地上。
剛一落地,陸燼便再也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短刃拄著地面,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謝星辭連忙扶住他,摸出懷里的療傷丹遞過去:“你怎么不早說瞬身術有反噬?這樣硬撐,會傷了根基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陸燼咽下丹藥,緩了口氣,目光望向河對岸——追兵的身影還在河邊徘徊,卻不敢輕易過河,黑水河的水帶著陰寒之氣,能壓制咒術衛的靈力,他們一時半會兒過不來。
謝星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松了口氣,卻又立刻皺起眉:“寅時快到了,還有一刻鐘。”她摸出懷里的銅符,月光下,銅符上的“姜”字泛著微光,“活祭地窖的鑰匙應該就是它,我們得趕緊去枯樹下找地窖入口。”
陸燼點點頭,扶著謝星辭的胳膊站起身,雖然身體還在發虛,卻依舊把短刃握在手里:“我沒事,能走。”兩人相互攙扶著,沿著黑水河的河岸往亂葬崗深處走——夜色里,枯樹的輪廓已隱約可見,而遠處,似乎傳來了鎖鏈拖動的聲音,那是押送童男童女去地窖的動靜,提醒著他們,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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