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辭一把將小男孩拉到破屋門后,陸燼則迅速摸出短刃抵在門縫——門外兩個黑衣人正舉著燈籠四處張望,方才那陣煙霧彈的白煙還沒散,其中一人罵罵咧咧:“哪來的破煙?那小崽子跑不遠,再搜!”
直到腳步聲往枯樹相反方向去了,謝星辭才松了口氣,蹲下身捂住男孩的嘴輕聲哄:“別怕,我們不是壞人。”男孩約莫五六歲,臉上還掛著淚,卻懂事地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衣襟——那里縫著塊褪色的布片,上面繡著個“謝”字。
謝星辭的心猛地一跳,剛要追問,陸燼已靠在門框上低聲提醒:“他們還會回來,先看筆記。”她這才想起懷里那本藍布封皮的筆記——那是父親謝臨生前最常帶的冊子,當年父親“病逝”后,她從靈堂的枕下偷偷藏起來的,只來得及翻兩頁就被管家收走遺物,直到昨夜逃家時才又從舊箱底找出來。
破屋的窗欞漏進半縷月光,謝星辭借著光翻開筆記,首頁便是父親熟悉的字跡,記的都是早年破解咒術陷阱的心得,直到翻到第三十七頁,字跡突然變得潦草,墨漬暈染得厲害,像是寫的時候手在抖。
“假死咒:屬高階掩息咒,施咒后脈搏如游絲,膚色青灰似尸,呼吸藏于丹田,外人難辨生死。解咒需‘還魂草’三錢、辰時朝露一碗,輔以血親指尖血為引——若咒術被強行中斷,施咒者經脈俱斷,無藥可救。”
謝星辭的指尖頓在“假死咒”三個字上,后背瞬間冒了冷汗。她突然想起父親“去世”那天的情景:當時她守在床邊,明明看到父親的手指動了一下,可太醫診脈時卻說“脈息已絕”,父親的手背還沾著一點淡青色的藥漬,當時管家說那是“擦身時沾的草藥汁”,現在想來,那顏色竟和筆記里畫的“假死咒咒印”顏色一模一樣!
“怎么了?”陸燼見她臉色發白,湊過來一看,目光落在“血親指尖血為引”那句上,“你父親當年的死……”
“太醫說他是突發惡疾,可他前一天還在教我機關鎖!”謝星辭的聲音發顫,指尖劃過筆記旁的批注——“此咒需施咒者自愿,若被他人強行施咒,七日必醒,醒后失憶”,“自愿”兩個字被父親圈了又圈,墨跡深得幾乎戳破紙頁,“他為什么要裝死?是有人要殺他嗎?”
男孩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角,小聲說:“姐姐,那些黑衣人……昨天抓我的時候,說要‘拿謝家的人祭陣’,還說‘謝臨的女兒要是來了,正好一起’。”
“謝家的人?”陸燼眉峰一挑,接過筆記往后翻,最后幾頁夾著張泛黃的紙條,上面畫著個殘缺的陣圖,陣眼處寫著“姜氏宗祠”四個字——和銅符、地圖上的“姜”字完全對應。“你父親的筆記里藏著陣圖,銅符又是鑰匙,恐怕他當年假死,就是為了查這個陣。”
謝星辭猛地攥緊筆記,紙頁邊緣被捏得發皺。她想起父親生前常說“京城底下藏著大秘密”,當時她只當是父親隨口說的戲言,如今才明白那是警告。窗外突然傳來燈籠晃動的光,黑衣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那破屋還沒搜,去看看!”
陸燼立刻吹滅了火折子,將男孩護在身后,謝星辭則迅速把筆記和銅符揣進懷里,指尖摸向袖中的機關釘——方才用煙霧彈只是權宜之計,這次若被堵在屋里,只能硬拼了。可就在這時,男孩突然指著破屋角落的地窖口:“我剛才躲在這里的時候,看到下面有個通道,能通去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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