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辭回到府中時,暮色已漫過墻頭,庭院里的老桂樹落了滿地碎金,卻沒半分暖意。陸燼守在院門口,指尖仍扣著短刀,直到確認四周暗哨都是蕭珩派來的人手,才松了口氣:“姑娘,府里都檢查過了,沒發現異常。”
謝星辭點點頭,卻沒放下警惕——方才巷口遇刺的寒意還浸在骨里,她抬手召來銀蟲,讓它們貼著墻根爬遍庭院角落,銀蟲只在廊下停頓片刻,便又安靜地蜷回她掌心。“先去書房,把姜三的供詞再整理一遍。”她話音剛落,廊下突然傳來輕響,是送茶的丫鬟春桃端著托盤走來,腳步輕得像踩在棉絮上。
“姑娘,您剛回府,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春桃垂著頭,聲音細弱,托盤上的白瓷茶杯冒著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謝星辭正要伸手去接,掌心的銀蟲突然劇烈顫動,紅光直刺眼底——是蠱氣!她猛地縮手,厲聲喝道:“春桃,你手上的鐲子哪來的?”
春桃渾身一僵,抬起的手腕上,一只黑木鐲子正泛著暗光,鐲子內側刻著的圣女教蠱紋赫然在目!她突然抬頭,眼底沒了往日的溫順,從托盤下抽出一把淬了蠱毒的短匕,直刺謝星辭心口:“受娘娘之命,取你性命!”
陸燼早有防備,側身擋在謝星辭身前,短刀格開短匕的瞬間,房梁上突然躍下兩個黑衣殺手,彎刀劃破空氣的銳響,驚得桂葉簌簌亂落。“還有埋伏!”陸燼咬牙,左手臂被刀鋒劃開一道血口,鮮血剛滲出,就被殺手撒來的蠱粉染成了烏色——那是圣女教的腐心蠱,沾血即蝕骨。
謝星辭心頭一緊,指尖銀蟲驟然散開,如銀線般纏向殺手的咽喉。可這一次的殺手顯然早有準備,袖口甩出一把硫磺粉,銀蟲遇硫磺瞬間蜷縮,發出細碎的哀鳴。為首的殺手見狀,彎刀轉向謝星辭,刀身淬著的綠光,是比腐心蠱更毒的“斷脈蠱”,一旦劃破皮膚,半個時辰內便會經脈盡斷。
“姑娘小心!”陸燼忍著手臂劇痛,撲過去撞開謝星辭,自己卻被刀風掃中肩頸,倒在地上時,頸間已泛起青黑。謝星辭眼尾發紅,從懷中掏出瓷瓶,倒出能解百蠱的“清靈露”,剛要遞給陸燼,身后突然傳來門軸轉動的輕響——書房的暗門被推開了!
又是一個殺手,手中握著帶毒的弩箭,箭尖正對著謝星辭的后背。千鈞一發之際,院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蕭珩的長劍破風而來,精準地挑飛了弩箭,劍刃順勢抵住殺手的咽喉:“敢動她,問過我了嗎?”
殺手眼神狠厲,竟要咬碎口中毒囊,蕭珩早有防備,一腳踹在他心口,毒囊從嘴角滑落,被趕來的侍衛接住。剩下的殺手見勢不妙,想從后墻逃走,卻被蕭珩派來的暗衛圍了個正著,不過片刻,便都倒在了血泊中。
謝星辭立刻蹲下身,將清靈露喂給陸燼,又用銀蟲舔舐他肩頸的毒傷,銀蟲沾染毒液后,通體變得烏黑,掙扎了兩下便沒了動靜。“陸燼沒事,只是蠱毒需要靜養。”她起身時,指尖還沾著銀蟲的尸身,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
蕭珩走到死去的殺手身邊,撕開他的黑衣,在其腰間搜出一個暗袋,里面裝著半張密信,信上只寫著“三日后,宮宴動手”,落款處繡著一個極小的“鳳”字——正是姜后鳳儀宮的標記。“姜后沒等我們查她,倒先要動手了。”蕭珩將密信遞給謝星辭,眼底凝著霜,“她想借宮宴混亂,徹底除掉你我,再掩蓋姜家的罪證。”
謝星辭捏著密信,指腹劃過“鳳”字,掌心的銀蟲突然再次顫動,這次卻不是因為蠱氣,而是朝著府外姜家的方向,發出尖銳的預警。暮色徹底沉了下來,風卷著桂葉打在廊柱上,像極了暗處磨刀的聲響——三日后的宮宴,注定是一場生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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