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黑煙霧裹著嗆人的硝石味彌漫庭院,暗衛們的呼喝聲、兵器碰撞聲攪成一團。姜景曜立在攬月軒門口,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亂象,方才的從容笑意徹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怒火,他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劍鞘砸在石階上發出脆響:“一群廢物!慌什么!封鎖所有出口,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謝星辭給本王抓回來!”
話音未落,便有兩名身手最矯健的暗衛沖破煙霧,循著謝星辭退走的方向追去。他們手中長刀劃破空氣,寒光在煙霧縫隙中一閃而過,直逼謝星辭后心:“謝星辭!束手就擒,饒你不死!”
謝星辭拉著林伯腳步未停,聽著身后的利刃破風聲,反手將袖中機關盒對準追兵方向,指尖迅速按動第二道暗扣——兩枚銀針帶著破空聲射出,不偏不倚正中兩名暗衛的手腕。“啊!”慘叫聲響起,長刀脫手落地,暗衛捂著發麻的手腕癱倒在地,麻沸散的藥效順著血脈蔓延,轉瞬便動彈不得。
“小姐,府門方向有動靜!”林伯眼角余光瞥見東側影壁后又沖來數名暗衛,低聲提醒道。他順勢從懷中摸出兩枚鐵蒺藜,揚手擲出,鐵蒺藜落地滾動,正好卡在追兵的必經之路,一名暗衛不慎踩中,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后面的人來不及收腳,瞬間撞成一團。
謝星辭借著這片刻阻滯,加快腳步向府門方向沖去。煙霧漸漸被寒風撕開一道口子,朱紅府門已近在眼前,可門前竟又守著四名手持長戟的護衛,長戟交叉架起,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奉皇子令,任何人不得出府!”護衛們齊聲大喝,長戟向前一挺,戟尖泛著冷光,直對著謝星辭的咽喉。
林伯立刻擋在謝星辭身前,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短匕,沉聲道:“小姐先走,我來攔住他們!”
“不必。”謝星辭按住林伯的肩,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名護衛的站位——呈四角之勢,看似嚴密,卻在左側護衛的腰間有一處破綻。她指尖再次按動機關盒,最后一枚銀針射向那名護衛的膝彎,同時身形一側,如貍貓般貼著長戟的縫隙鉆了過去。
“不好!”左側護衛膝蓋一麻,身形踉蹌,交叉的長戟屏障瞬間出現缺口。林伯緊隨其后,短匕劃過,挑開一名護衛的手腕,長戟脫手,兩人趁勢沖出重圍,直奔府門外。
姜景曜帶著大隊暗衛追到府門時,正看到謝星辭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而門前,他的護衛或癱或倒,一片狼藉。“追!給本王追!”他氣得渾身發抖,佩劍直指街角方向,聲音因暴怒而嘶啞,“謝星辭!你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今日你敢拒捕,明日本王便奏請陛下,定你個謀逆叛逃之罪!”
暗衛們不敢耽擱,紛紛提刀追了上去。可剛跑出沒幾步,街角便沖出數道黑影,正是蕭珩提前布置在外的暗衛。他們手持短弩,弩箭上閃著幽藍光芒,顯然淬了藥,對著追兵厲聲喝道:“此路不通!再往前一步,休怪我們不客氣!”
追兵們頓時停住腳步,看著眼前嚴陣以待的暗衛,面面相覷——對方人數雖不算多,可氣勢凌厲,手中弩箭更是透著致命的威脅,貿然上前,怕是討不到好。
姜景曜趕到時,正看到雙方對峙的局面,他盯著那些黑影,一眼便認出是蕭珩的人,怒火更盛:“蕭珩!你敢縱容逆臣,私設暗衛攔阻本王?就不怕本王參你一本,治你個同謀之罪?”
黑影中走出一人,抱拳道:“我家將軍奉陛下口諭,保護謝大人安全。三皇子無故圍捕朝廷命官,怕是更該給陛下一個說法。”
這話如同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姜景曜臉上。他想起陛下對謝星辭的信任,想起方才設局時并未留下任何“正當”證據,若是鬧到陛下跟前,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可看著謝星辭消失的方向,他又不甘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終只能狠狠一揮劍,斬斷身旁的一枝梅枝:“撤!”
梅枝帶著積雪墜落,落在他腳邊。姜景曜望著街角,眼底翻涌著怨毒與不甘——今日這抓拿不成,反倒讓謝星辭從眼皮子底下溜走,這筆賬,他記下了。而街角盡頭,謝星辭與林伯坐上早已等候的馬車,馬車碾過積雪,向著皇宮方向駛去,她掀開車簾一角,望著三皇子府的方向,眸中冷光一閃——這場局,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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