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尋舊宅！按父親遺記找方位（第1頁）

悅來客棧的午后格外安靜，窗外的蟬鳴聲斷斷續(xù)續(xù)，李秀娥帶著女囚們在隔壁房間縫補衣物，老婦人靠在窗邊打盹，只有謝星辭所在的房間里，氣氛透著幾分凝重。她從懷里掏出一個泛黃的布包，小心翼翼地展開——里面是一本巴掌大的線裝小冊子，紙頁已經(jīng)發(fā)脆，上面是父親謝承安的字跡，正是她從謝家舊宅廢墟里搶出來的“遺記”。

“姑娘，這就是謝大人留下的遺記？”張猛湊過來，聲音壓得極低，目光落在紙頁上。只見上面除了零星記錄的邊關糧草賬目，還有幾行用朱砂寫的小字，字跡潦草，像是倉促間寫下的：“鼓樓西三條巷，老槐樹下第三院，門環(huán)銅獸紋，左角缺，內(nèi)藏‘木匣’，非至親莫開。”

謝星辭指尖拂過“老槐樹下第三院”幾個字，眼眶微微發(fā)熱：“父親當年被抓前，肯定料到會有變故，特意留下了舊宅的方位——之前我一直以為舊宅被抄沒后已經(jīng)拆了，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還留著些線索，比如他寫的‘木匣’，說不定裝著比黑風堂書信更關鍵的證據(jù)。”

“可鼓樓附近是京畿衛(wèi)重點巡邏的地方，”張猛皺眉，“咱們帶著王二，又沒了刀，萬一遇到兵丁，怕是不好應對。”他口中的王二，正是趙烈的手下，早上謝星辭特意給了他個名字，讓他暫時跟著行動。

王二縮在墻角，聽到這話連忙點頭：“姑娘，張護衛(wèi)說得對！鼓樓西三條巷我去過，那附近全是官宦舊宅，現(xiàn)在住的不是京官就是衛(wèi)所的人，巡邏的兵丁三步一崗，咱們?nèi)ツ抢锾@眼了！”

謝星辭卻搖了搖頭，從布包里摸出之前周掌柜給的隱匿香囊，分給張猛和王二：“這香囊能掩住氣息，咱們換上之前的灰布衫，裝作去鼓樓附近幫工的雜役，應該能混過去。王二，你熟悉京城地形，一會兒你走在前面，若是遇到兵丁盤問，就說咱們是順天府雜役隊的，去巷子里清理廢柴——你要是敢耍花樣，黑風堂的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沒法跟趙烈交代。”

王二臉色一白，連忙應下：“姑娘放心，俺不敢騙你！俺一定好好帶路！”

稍作準備后，三人換上灰布衫，將遺記仔細藏進謝星辭的袖中，悄悄從客棧后門出發(fā)。鼓樓在京城中心，離西城集市不算遠，可一路上要經(jīng)過兩條巡街兵丁密集的街道。謝星辭讓王二走在最前，張猛護在她身側(cè)，遇到兵丁時，就低頭加快腳步，隱匿香囊的淡藥香混著街邊藥鋪的氣味，果然沒引起兵丁的注意。

走到鼓樓附近時，視野突然開闊——一座青磚砌成的鼓樓矗立在街心，樓檐下掛著銅鈴，風吹過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鼓樓西側(cè)的三條巷口，果然有兩個兵丁守著，正盤查進出的行人。

“姑娘，咱們從巷尾的窄道繞進去。”王二指著鼓樓西側(cè)的一條不起眼的小巷，“那條道是雜役們清運垃圾的路，兵丁一般不查，能直接通到三條巷的后巷。”

三人順著窄道往里走，巷子里堆滿了廢柴和爐灰，氣味刺鼻，卻正好掩人耳目。走了約莫半柱香的功夫，眼前出現(xiàn)一片低矮的宅院，大多是青磚灰瓦的舊宅，巷口那棵老槐樹格外顯眼——樹干粗壯，枝椏遮天蔽日，樹下的青石板路被踩得光滑，正是遺記里寫的“老槐樹下”。

謝星辭的心跳驟然加快，她按著遺記的描述，往巷子里數(shù)：第一院的門環(huán)是鐵制的，銹跡斑斑；第二院的門楣上掛著“李府”的木牌，顯然換了主人；直到第三院，她停下腳步——院門是兩扇朱漆木門，已經(jīng)褪色開裂，門環(huán)是銅制的，上面刻著模糊的獸紋，左側(cè)的門環(huán)果然缺了一角，與遺記里的描述分毫不差。

“就是這里了。”謝星辭聲音發(fā)顫，伸手想去推院門，卻被張猛攔住：“姑娘，小心有詐！謝家被抄沒這么多年，這院子說不定早就被人監(jiān)視了。”

張猛說得沒錯，院墻上的爬藤雖然茂密，卻能看到墻角有新鮮的腳印，顯然最近有人來過。王二也縮了縮脖子：“俺聽說，當年謝家舊宅被抄后，姜明遠的人來搜過三次，連地磚都撬了，怎么會還留著？”

謝星辭卻沒退縮，她蹲下身，指尖拂過院門前的青石板——石板縫里長著青苔，卻在靠近門檻的地方，有一塊石板的青苔格外少，像是被人頻繁踩踏過。她又看了看門環(huán)，銅獸紋的眼睛里，似乎藏著一個細小的凹槽，正對應著她袖中星軌針的粗細。

“父親不會騙我。”她抬頭對張猛道，“咱們先退到巷口的老槐樹下，等天黑了再來——現(xiàn)在人多眼雜，萬一被監(jiān)視的人發(fā)現(xiàn)，反而會打草驚蛇。”

三人剛退到老槐樹下，就見巷口的兵丁突然往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對著一個穿青色長衫的漢子點了點頭。那漢子手里提著個藥箱，看似是走街串巷的郎中，卻在經(jīng)過第三院時，刻意放慢了腳步，眼神飛快地掃過院門，又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姑娘，那人不對勁！”張猛壓低聲音，“他的藥箱是新的，卻故意沾了灰，不像是真的郎中。”

謝星辭瞇起眼睛，看著漢子的背影——那人的腰間雖然藏在長衫下，卻能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令牌輪廓，和黑虎的玄鐵令牌有些相似。她心里一沉：看來不僅黑風堂有人盯著，連謝家舊宅也被趙烈或姜明遠的人監(jiān)視著，他們早就料到她可能會來這里。

“先回客棧。”謝星辭拉著張猛和王二往巷尾退，“夜里再來——既然他們在監(jiān)視，咱們正好可以趁夜色，看看他們到底想守著什么。”

往回走的路上，王二忍不住問：“姑娘，你真覺得舊宅里有東西？姜明遠的人搜了三次，要是有早就搜走了。”

謝星辭摸了摸袖中的遺記，指尖傳來紙頁的溫度：“父親留下的‘木匣’，肯定藏在他們想不到的地方——或許不是在屋里，是在院子的某個角落，比如老槐樹下，或者……地下。”

夕陽漸漸西沉，鼓樓的銅鈴聲再次響起，帶著幾分悠遠的涼意。謝星辭回頭望了一眼三條巷的方向，心里清楚：找到舊宅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夜里，不僅要找出父親留下的木匣，還要應對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監(jiān)視者——而這木匣里的東西，或許才是揭開謝家舊案最關鍵的一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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