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圖哈被依克唐阿突然的厲聲暴喝,嚇的渾身一顫。
不過很快他也就反應(yīng)了過來,立馬附和說道。
“豈有此理!!大將軍,倭賊竟然敢犯下這等罪孽,我等世受國恩,正該借此時機(jī),抵御外賊!”
依克唐阿看了一眼富圖哈后,稍稍平復(fù)心情,對著他說道。
“富圖哈,老夫時日不多了,我一走倒是松快了,可這關(guān)東祖地不能丟啊!!”
“剛剛本將已有決斷,所以才留你下來,特意叮囑!”
富圖哈聽到依克唐阿的話后,臉上頗顯惶恐,直接跪地叩首喊道。
“大人您福澤深厚,必然是要長命百歲的,整個三省的百姓,無人不感念您的恩澤,大人切莫在說這等不吉利的話了!!”
依克唐阿搖了搖頭,對著富圖哈擺手說道。
“好了,你的忠心,老夫心里清楚,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且認(rèn)真聽老夫的計劃!”
富圖哈慌忙抬頭,眼神看向依克唐阿,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這些年來,老夫經(jīng)歷頗多,心境,也算是提升了不少的!”
“以往朝廷,對于漢人防范甚深,可自從長毛賊鬧過那么一場之后,世人便都已經(jīng)知道,咱們滿兵,早已經(jīng)壓不住局面了!”
“除了京城還有八旗子弟戍衛(wèi)之外,其余處處地方,早已經(jīng)是漢人綠營兵壓制地方了。”
“上,唉,上次貿(mào)然出擊,關(guān)外的精銳兵馬,被老夫一手葬送,地方瞞報,朝廷寬忍,老夫心里其實一清二楚!”
“就這種局面,只能由我來做這個裱糊匠,勉強(qiáng)把關(guān)東大局撐住,便是大功一件了。”
依克唐阿絮絮叨叨,說的這些,也是他數(shù)月以來的心病,以至于到了這種快油盡燈枯的地步,才愿意與富圖哈傾心吐露。
而富圖哈在這邊聽的,也是不由自主的嘆氣。
“大人您萬不可如此自責(zé),那杜家反賊,實力強(qiáng)橫,大人能夠勉力維持局面,已然是功不可沒了!”
依克唐阿猛地抬頭,看向富圖哈說道。
“正是如此!眾人皆不明白,那杜家反賊實力強(qiáng)橫到了各種地步,只有你我這種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才能明白!”
“重機(jī)槍,老夫也只是在朝廷觀摩新軍之時,方才見過那么幾挺,可這些反賊,手里竟然有十?dāng)?shù)挺乃至更多!”
“還有他們的大炮,射程又遠(yuǎn),數(shù)量又多,威力也極大!這絕非我等所能抗衡!朝廷不愿意給我大軍補(bǔ)充軍械,你說說,咱們拿什么去與這個杜家軍抗衡!”
依克唐阿說著說著,胸口氣血翻涌上來,猛地咳了幾聲后,居然噴出來了一口血水。
富圖哈,還有旁邊的幾名親衛(wèi)見狀,慌忙圍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