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 清算5（第1頁）

最后的政治意義的他。

周培毅走出帳篷，見到了等待在那里的安娜衛(wèi)士。

“克查尼亞堡壘的第二層和地下室，有很多克查家族珍藏的歷史資料，不少是非常罕見的書籍原本。”周培毅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你和你的陛下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在斯維爾德見到這些東西。”

安娜衛(wèi)士行禮，回答說：“臨行前陛下曾囑托我，無論大人您有什么要求，一定以您為主。”

周培毅點頭。

他單手叉著腰，歪著身子，環(huán)視一圈。哪怕已經(jīng)是深夜，高空之上只有孤冷的月光，城市中只有星星點點的燈光，他還是能看到，在克查尼亞周圍，那些冒著白色長煙的煙囪依然在工作。

每一個煙囪下，都是工廠。這些血汗工廠里面，都是斯維爾德聚集區(qū)里那樣的，普普通通，只是想要活下去的工人。

周培毅開口輕聲說：“克查尼亞，這里可不只有空港和財富。這里有著一整套，非常完備的工業(yè)體系。那些衛(wèi)兵，他們身穿的盔甲，他們所用的裝備，也都是在克查尼亞生產(chǎn)。圍繞著這座城市，怕不是有著上百座工廠。

“我知道卡里斯馬想要什么，知道你們的陛下，此時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安娜衛(wèi)士，我到此而來，也有一半是為此。只要卡里斯馬接手克查尼亞的工廠，就能獲得大量的資源和生產(chǎn)力。卡里斯馬在卡爾德的戰(zhàn)爭，需要這樣的收入。

“而且，這里還是堡壘，完全適合作為卡里斯馬皇權的邊界，與更遠處的軍事貴族分庭抗禮。

“但在我看來，克查尼亞也好，鄧尼金也好，這些貴族在領地內(nèi)，他們持有的財富不繳納稅賦，他們只需要壓榨他們的領民，然后在領地外圍設置障礙，封閉他們的信息渠道，就可以生生世世奴役這些可憐人。

“這些可憐人，活不下去，想要逃離這里的并不是少數(shù)。但在斯維爾德，我所能見到的這種人，在逃亡的過程中十不存一。逃離貴族領地的工人，也無法獲得進入城市的資格，沒有成為市民的身份，更無法找到安身立命的工作和土地。如果不是工程師帕維爾，怕不是最后這些人也會餓死。”

周培毅將目光投向安娜，不容置喙的聲音如同天外的梵音：“我知道，卡里斯馬需要生產(chǎn)力。你們需要這里的工廠，為你們在前線的士兵生產(chǎn)武器。克查尼亞的工廠，未來十年，百年，也還是會不斷忙碌。但，我不愿意再看到現(xiàn)在這里的場景，我不喜歡在斯維爾德見到新的流亡的工人，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一起，在克查尼亞的工人生活不下去，不得不逃亡的故事。”

安娜衛(wèi)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說：“是，陛下此前也曾囑托，要我想辦法改善這些國民的生活。陛下說，推翻腐朽的克查家族，是對窮苦工人的解放，要讓他們沐浴王化，感受到陛下統(tǒng)治與克查家族的不同。”

周培毅瞇著眼睛點點頭，這確實是一位王者能說出的話。

不過封建的王，與封建的貴族，都是封建的一部分，都是現(xiàn)在時代的維護者。葉子坐在那個位置上，不可能像自己一樣，能說出什么超脫舊時代的話。

“克查家族積累的財富很多，從海關的記錄你們就能發(fā)現(xiàn)。他們在堡壘里存放了寶石、黃金和大量外匯。這些錢，多數(shù)會用來支援前線的戰(zhàn)爭，改善卡里斯馬的經(jīng)濟。”周培毅說，“但我希望，多多少少，也用一點在這里的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