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 所謂救贖4（第1頁）

二百三十五所謂救贖4周培毅的聲音如此冰冷，就像是帶來了卡里斯馬的寒風(fēng)，讓四季如春的拉提夏公主，開始打顫。

他繼續(xù)說，很慢很慢地說：“我從來不是個道德高尚的人。我在拉提夏城與黑道為伍，因為那些人從事人口販賣和冰片走私，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他們遭遇背叛，身死寒夜。哪怕，那位叫做萊昂內(nèi)爾的先生視我為朋友。

“我也可以和貴族為伍，做你們的狗，你們的掮客，為你們搜刮拉提夏普通人的財富，送到卡爾德，供那里的野心家為了自己的私欲和貪婪，把人命送到戰(zhàn)場上白白犧牲。

“我甚至包庇了你們眼中最十惡不赦的罪犯。襲擊洛林城的那個叛逆奧蘭安娜蘇，我寫了一個精彩的故事，讓她在邊陲挾持人質(zhì)，摧毀你們的援兵，逼迫神子與奧爾加不得不出手，然后，幫她假死脫身。

“我從來不是什么好人，伊莎貝爾殿下，而我不以此為榮，我因此感到痛苦。”

周培毅的聲音里再也沒有迷茫，他已經(jīng)堅定了自己的意志，所以從來不會因為自己的自責(zé)痛苦而動搖。

“而亞歷山大，他和我不一樣。他短暫的人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錯事，他是個看上去魯莽愚蠢，但實際上細(xì)膩謹(jǐn)慎的好人。”周培毅說，“像他這樣的人，很多很多。我在伊洛波世界周游，看到了赤裸的邪惡，丑陋的現(xiàn)實。當(dāng)然，也見到了很多良善的人，本分的好人。”

伊莎貝爾搖頭：“我不知道你要說什么”

周培毅冷冷地說：“所有的災(zāi)難，所有的痛苦，犧牲的總是像亞歷山大這種好人。他們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不了解什么貴族圣城與神教，不了解你們想要的偉大的利益，不了解什么歷史的走勢。但他們只能死，一批一批，不論是好人壞人，男人女人，只要是窮人，總會被犧牲掉。總會如此。

“因為有人希望他們被犧牲，有人想要吸食他們的靈魂。有人能夠維持這樣的現(xiàn)實，有人不希望看到任何改變。這是所有人的牢籠，但總有人自認(rèn)高人一等。”

“我知道你在說什么。梅斯也曾經(jīng)說過，你總是因此不喜歡貴族”伊莎貝爾聲如細(xì)蚊，“但這，不是你一個人能改變的事情啊。”

“我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任何獨立的個體都不能。這個世界只能因為人們的愿望，共同的愿望與犧牲改變。但是，我絕不能允許有什么東西，因為貪婪和畏懼，不想讓這樣的改變發(fā)生，想要永生永世壓在他們的頭頂。”

周培毅的聲音結(jié)束，而伊莎貝爾站在那里，黯然神傷。

“這是飛蛾撲火，不會成功的，圣城太大了，那里的大人物，太強了，一點希望都沒有的。這不會成功的”她像是自言自語般說。

“我一向是個不怕同流合污的人，伊莎貝爾，你應(yīng)該了解我。”周培毅說，“而這個世界上，希望現(xiàn)狀有所改變的人，比我預(yù)想中要多。”

他安靜地從口袋中拿出幾枚徽章，上面印著世界樹的徽記。

伊莎貝爾知道那代表什么，更知道自己的立場，與神教騎士團對立。

“如果你已經(jīng)找到了盟友，有一些，愿意幫助你的人。”她低聲說，“那我們拉提夏王國，應(yīng)該站在你的另一面。”

話題終于來到了周培毅有所準(zhǔn)備的部分。

“我聽說拉提夏的使團，是你們的太子路易斯殿下帶隊。”他說，“從很久之前，他就是你們拉提夏王國監(jiān)國的太子。而你的父王，拉提夏本來的國王，也很久沒有正式處理政事了，對吧？”

“對但這不會改變拉提夏王國一以貫之的立場，我們是圣城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