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與我無關嗎?還是說,與您自己也沒有關系了呢?”
“你先想想好,怎么能從這雪山上脫身吧!”維爾京換上了譏諷的語氣,“這座雪山鎮(zhèn)壓了你們的星宮,讓你所擁有的領地分崩離析。這些人偶,就是你這個懦夫不敢觸碰雪山,找來的替罪羔羊。”
“用詞雖不文雅,描述倒是準確。”
人偶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用那僵硬的腦袋,空洞的雙眼,死死盯著雪山說:“這座雪山,如你們的推斷,確實是這座星宮的阻礙。”
拉娜找到了機會,插入到對話中,問:“您知道這雪山是如何形成的嗎?”
“我們聰慧機智又不缺乏才華的這位先生,難道沒有答案嗎?”人偶反問。
維爾京冷哼一聲,答道:“這是寒寂潮的節(jié)點。”
盡管所有有關寒寂潮的知識,都來源于第一星宮,但維爾京還是得到了正確的答案。畢竟,他和拉娜都是被卷入寒寂潮的風暴之后,才進入了這片土地。
人偶點頭,說:“沒錯,這就是寒寂潮的節(jié)點。或者說,這是寒寂潮這股力量,這種意志,在大地之上的具象。”
盡管每一個關節(jié)都亟需添加潤滑油,活動起來僵硬又作響,但人偶還是用一個極其優(yōu)雅的轉身和跳躍,從拉娜面前走到身后,面向了那座雪山。
“愚蠢的人類,沒有親眼見過天上的神明,所以只能幻想神的模樣。”它輕聲說,“有些人,把神明幻想成野獸,有些則幻想出三頭六臂,無數(shù)眼睛,但更多人,將神明幻想成為人類的模樣。因為人類總認為,神明與自己貼近,自己與神明相似。”
拉娜不明就里,問道:“這座雪山是幻想出來的嗎?”
“不,拉娜小姐。”維爾京在一旁插話,“他的意思是說,這座雪山,來自于人類創(chuàng)造的意向。雪山背后的力量真實存在,將其表達為雪山的形式,更容易人類本身理解。”
“真實的力量,從來沒有固定的模樣,沒有形,就不會被桎梏被限制,也無法被描述被觀測。”人偶輕輕說,“雪山和風暴,是星宮為了理解它,為它創(chuàng)造的外衣,施加了限制。”
“所以說,是真實存在了雪山,但不是雪山,是我們把它看成了雪山。”拉娜自己也被這段話饒了進去,“但是如果我們把它全然當做雪山,也不能看懂這座雪山的真實面目?”
“沒錯,這雪山,就是人類所能理解和感受的,寒寂潮,或者說斯比爾星脊。”人偶說。
維爾京的瞳孔一下子放大,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聽到斯比爾星脊的名稱。
而拉娜也同樣驚訝:什么是斯比爾星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