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材!此人是真正的蠢材!”
維爾京怒不可遏,情緒激動讓他本就難聽的聲音愈發尖銳,已經非常接近燒水壺的鳴叫了。
“我倒是覺得,你們有些像啊,維爾京先生。”拉娜毫不留情地拆臺。
聽到了這句話,維爾京猶如五雷轟頂,全身都極大地震顫,他猛然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拉娜,問:“像在哪?”
拉娜依然無所畏懼地直言不諱:“你們都不把實驗體當做人命啊,我猜你們也都不把真正的人命當做什么重要的東西。你們想事情做事情的方式都非常相似,所以才會殊途同歸,想到用血肉和人偶來創造這種不完整的生命。你們都不相信普通人的力量,認為他們不過是你們的實驗品,認為再多普通人也只是烏合之眾,只要用宗教啊、流言啊、植入的記憶啊,這種虛幻的東西,就能操縱他們的意志。”
她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似乎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作為聽者的維爾京,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對我的評價,我不認為那是貶低,拉娜小姐。”他的聲音已經略帶顫抖,“但我絕不承認我與他相似!”
“那是哪里不同呢?”拉娜歪著腦袋問。
維爾京馬上理直氣壯地說:“他不過是被寒寂潮困在星宮里的囚徒,屬于他的歷史已經停滯了!而我,則有一個無比崇高的夢想!”
“那您的夢想又是什么呢?”拉娜接著問。
維爾京高昂起頭,瞇著眼睛,仿佛這樣就能看到未來:“我要在凡人的身軀上,創造神明。我要創造一個沒有基因鎖,沒有基因限制,不會被這具肉體凡胎桎梏的,完美的人類。”
拉娜愣了一下,他說的不會是我吧?大哥之前無數次告訴拉娜,拉娜所擁有的這具身軀,就是破除了一切基因鎖的,完美的肉身。
她沒有多話,而是繼續問話:“那這種完美的人類,她會是什么樣子?”
“你這小姑娘,怕不是出生在沙漠的異信者家庭,你不了解伊洛波人的痛苦。”維爾京說,“我們伊洛波人,遭遇了場能癲癇的詛咒。我們之中最有才華的,會過早覺醒場能,然后在每次使用場能的時候觸發神經系統的異常,最終導致整個身體與神經系統無法承載自己的能量。”
“這個我多少是聽說過一些的。”拉娜說。
維爾京繼續說:“世人對場能癲癇的了解,大多數截止到患者的死亡。而在基因工程普及之后,場能癲癇的發病者也十分罕見。事實上,我解剖了相當數量的場能癲癇患者的尸體。我在他們的身體中發現,這些人的神經系統腫大異常,就像是樹木的根系脈絡,是這具肉身完全無法承載這股力量。”
對對對,而且由于神經系統的異常,場能循環也無法在肉體中找到合適的道路,會導致場能循環本身的異常。這些拉娜是知道的。
而這種癥狀真正的治愈之法,就是用異信者特殊的肉身來承載這種過于強大的神經系統,用泰爾露娜人無比平靜的血液來保護心臟。騎士王大哥哥完成了三個人種的互補與重建,已經創造了一個無比成功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