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皺了皺眉,道:“自古云州多英雄,我云州鐵騎也曾在橫掃天下,若是送了這牽羊禮,殿帥必然會被云州老百姓戳脊梁骨,但若是不送,那就是抗旨不遵,別人先不說,大執(zhí)戈李純陽就會率先發(fā)難,或許會以殿帥忤逆上意為由奪取殿帥的兵權(quán)。”
“蒼南鐵騎那邊怎么樣了?”陳曦問道。
“南荒蠻夷最近沒什么動靜,蒼南鐵騎暫時正在休整。”
謀士神色凝重:“殿帥是想調(diào)遣二十萬蒼南鐵騎北上?”
“不然呢?”
陳曦淡然道:“難道真的等著李純陽奪我兵權(quán)不成?爺爺將這蒼南鐵騎傳給了父親,父親傳給了我,我陳曦若是把蒼南鐵騎給弄丟了,以后有什么顏面見陳家列祖列宗?”
“不如這樣。”
老謀士皺眉道:“蒼南鐵騎在玉門關(guān)南擊南荒蠻夷,最近俘獲了不少蠻夷族人,大約有七八萬之眾,不如傳令蒼南鐵騎護(hù)送這群蠻夷北上,將這些蠻夷交給妖族好了,反正,這些蠻夷屢屢北上犯境,也算不上是什么好東西。”
“只能如此了。”
陳曦道:“剩下的缺口再想想辦法,實(shí)在想不出辦法就算了,李純陽真敢發(fā)難的話,我陳曦不會一味忍讓。”
“好,屬下這就去辦!”
……
清晨,墨家祖庭。
載滿物資的靈舟降落在了墨家祖庭的大草坪上,一位身穿青色長裙的少女從靈舟上飄然落下,命令眾人快速卸貨,這些物資有食物、鑌鐵、銅礦等等,都是墨家祖庭從外面收購來的物資,許青衣率領(lǐng)幾名隨從,一路疾行,越過山門。
“青衣!”
不遠(yuǎn)處,坐在山巖上閉門思過的徐朔抬手笑道:“終于回祖庭了啊,什么時候過來陪師兄喝酒?”
“沒空,師兄自己待著吧。”
“……”
徐朔悻悻然,繼續(xù)閉眼煉劍。
許青衣宛若一陣風(fēng)般的沖進(jìn)了祖庭兩側(cè)執(zhí)事的住所內(nèi),就看到了正在喝早茶的父親,她撅起小嘴,道:“我回來的路上已經(jīng)聽說了,父親喝了人家的酒,卻拍拍屁股就走了,是不是?咱們墨家祖庭現(xiàn)在做事都那么不講究了嗎?”
“哎呀,青衣你終于回來了。”
許湛笑道:“怎么回來就急吼吼的想跟父親吵架的樣子?我就不懂了,林昭那小子詭計多端、虛偽狡詐,跟你做生意的事情沒少占百寶閣的便宜,他到底哪里好,值得青衣你這樣刮目相看?”
“哼!”
許青衣雙臂抱懷,跺跺腳,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那叫詭計多端、虛偽狡詐嗎?人家那是足智多謀、光明磊落,他在百寶閣的生意我是主動讓利的,沒什么,咱們做生意的人連這點(diǎn)氣量都沒有還怎么做成更大的生意,父親明明就是你不對,林昭肯低三下四求你,說明他真的很需要那艘蛟龍舟!”
許湛心痛欲絕,女生外向,無解的事情。
他語重心長道:“首先,那艘蛟龍舟是我們?yōu)榇笊掏醭蛟斓木扌头ㄆ鳎羰歉赣H為林昭修復(fù)了這艘蛟龍舟,將來大商王朝那邊責(zé)難起來該怎么辦?其次,那艘蛟龍舟核心動力陣法已經(jīng)被破壞,元件損失太多,想要修復(fù)至少要消耗20000顆以上的金鯔錢,那小子最多只能拿出3000顆,這筆生意虧到什么地步你知道嗎?”
“爹~~~”
許青衣上前,挽著許湛的手晃了晃,道:“說到底,林昭是為了自己謀財謀利嗎?他修復(fù)蛟龍舟難道不是為了對抗北方四族、守住身后的人族天下嗎?我們墨家祖庭雖然偏安一隅,但如果妖族真的占據(jù)了整個天下,你覺得妖族會放過我們墨家祖庭?爹爹你境界高,破境一下飛升上界一走了事了,女兒怎么辦?女人和全天下那些無辜的人族一樣,等死么?”
“唉……”
許湛一聲嘆息,人生在世,他許湛在機(jī)關(guān)、陣法上的造詣足以問鼎墨家祖庭,可在妻子離世之后,他依舊還有軟肋,那就是這唯一的女兒許青衣,雖說女大不中留這句話就像是扎在許湛心上的一根刺,但剛才許青衣說的話,其實(shí)不無道理。
“知道了,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