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看著這滿桌豐盛的菜肴,又看看兩人臉上真誠的笑容,心中涌過一陣暖流,也笑了起來:“夠意思!太夠意思了!老大,老二,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
這話不假。
雖然林子豪和蘇明平日里看起來吊兒郎當,一個沉迷游戲,一個愛好零食,學業上不思進取。
但他們對秦玉這個“貧窮”舍友,卻是真心實意的好。
蘇明買的各種進口零食,秦玉可以隨便吃;林子豪新入手的各種游戲設備,秦玉也可以隨便玩。
甚至,他們倆還都曾旁敲側擊地試圖給秦玉塞錢,只是都被秦玉笑著拒絕了。
“行了行了,少說這些肉麻的!”林子豪看著秦玉臉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疲憊之色,以及眼底那一抹掩飾不住的倦意,微笑的搖搖頭,“看你累得跟狗似的,還站著干嘛?趕緊坐下!開涮!今天這頓,哥哥我請了!”
“好嘞!”秦玉也不客氣,甩掉背包,擼起袖子就坐了下來。
濃郁的霧氣從滾燙的銅鍋上升騰而起,模糊了三個年輕人的臉龐。
包廂內,筷子碰撞的聲音,食物下鍋的滋滋聲,以及少年們無所顧忌的笑鬧聲交織在一起,驅散了白日的疲憊與陰霾。
。。。。。。。。。。。。
夜色漸深。
還在路上的朱富貴,并沒有直接驅車回家。
他將車頭一轉,朝著與市區相反的方向,駛向了京都遠郊。
最終,黑色賓利在一座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周圍布滿了隱蔽監控和安保人員的僻靜別院前停了下來。
車剛停穩,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冷峻的保鏢便迅速上前,拉開車門,將朱富貴恭敬地迎了出來。
在保鏢的護送下,朱富貴面無表情地走進別院,穿過寂靜的庭院,最終來到了一處通往地下的入口。
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順著狹窄的樓梯往下走,來到了別院的地下室。
梁玲早已等在了那里,看到丈夫下來,連忙迎了上去。
“阿玲,你剛才在電話里說。。。。。。文才夫婦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朱富貴腳步匆匆,走到一扇厚重的鐵欄門前,皺眉問道。
梁玲臉色有些發白,搖了搖頭,指了指被關在鐵牢里的兩個人影,聲音帶著一絲后怕和無奈:“你自己。。。。。。看看吧。。。。。。”
朱富貴的臉上掠過一絲疑惑,他目光銳利地投向那昏暗的地牢之中。
只見他那位往日里總是西裝革履、精明強干的堂弟朱文才,此刻卻和他的妻子一起,蜷縮在冰冷的角落里。
兩人都穿著凌亂的衣服,頭發散亂,眼神呆滯,臉上毫無血色。
他們的神情極度恍惚,仿佛徹底失去了神智,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會兒咧開嘴,發出嘿嘿的傻笑聲,一會兒又猛地抱住頭,臉上露出極度的驚恐,嘴里含糊不清、顛三倒四地反復念叨著:“鬼。。。。。。有鬼。。。。。。別過來。。。。。。別找我。。。。。。不是我。。。。。。”
他們的聲音,時而尖銳刺耳,如同鬼哭,時而又低沉嗚咽,如同哀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若置身于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無法自拔。
“他們。。。。。。這是瘋了?還是。。。。。。裝出來的?”梁玲站在朱富貴身邊,低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和疑惑。
朱富貴看著自己堂弟那副瘋癲癡傻的模樣,心頭猛地一緊!
他瞬間想起了秦玉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他作為布陣之人,必定會遭到極其強烈的反噬。。。。。。就算不死,恐怕也已經去了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