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路上,賓利車內氣氛輕松了許多。
但朱富貴的心情,顯然還未能完全平復。
他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道:“秦少…這工地的事情算是解決了…可…可那個布下這些惡毒陣法的人…我怕他還會對我或者我的家人出手…”
秦玉正靠在后座上,閉目養神,嘴角還叼著半根靈草的葉子,聞言連眼睛都沒睜開,語氣卻帶著一種舉重若輕的從容和自信。
“放心吧,朱大哥。”
“那個人,現在自身難保,沒空再來找你們麻煩了。”
“我剛才破他精心布下的那些禁陣,尤其是最后那個以傀儡誘鬼魂的陣法,引動了地煞之氣反沖。他作為布陣之人,必定會遭到極其強烈的反噬。”
“現在這個時候,他就算不死,恐怕也已經去了半條命,正躺在哪個角落里茍延殘喘呢。”
朱富貴聽完,雖然心中稍安,但想到那背后之人的歹毒,還是心有余悸,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
就在秦玉和朱富貴對話的同時。
京都,某座不起眼的、隱藏在深巷中的老舊宅院內。
一間終年不見陽光、空氣混濁、只點著一盞昏暗油燈的小房間里。
一個面容陰鷙、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正盤膝坐在地上,對著面前一面銹跡斑斑的古老銅鏡,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儀式。
忽然!
他正對著銅鏡的面容猛地一僵,隨即劇烈扭曲起來!
額角青筋暴起,如同蚯蚓般虬結跳動!
“噗——!!!”
他猛地張開嘴,噴出一大口烏黑粘稠、帶著腥臭味的血液!
黑血濺落在身前的地面和銅鏡之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緊接著,他身體一軟,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般,直挺挺地向后栽倒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他重重摔在地上,濺起一片灰塵。
那雙原本閃爍著怨毒光芒的眼睛,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