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心小心翼翼地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將肩上的傷口和露出的一抹雪白擋住。
白清惜拖著憔悴的身體跪了下來。
“父皇息怒,我師傅霖兒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都是因為擔心兒臣,才會出言不遜,驚擾了父皇,還請父皇責罰。”
師傅?
皇帝先是震驚,而后又有一絲失望。
她不是純妃。
畢竟是他射傷蘭王妃的,皇帝的語氣里帶著一絲自責,“罰什么罰?還不快扶蘭王妃入榻休息。”
但白清惜沒有起身,執意跪在地上,“若父皇還沒有原諒我師傅,兒臣就不起來。”
“兒臣的師傅自小無父無母,四處游歷,又跟著一道人學了些醫術,靠著醫術賺了些銀子,還將自己的藥方免費給了靜心醫館,兒臣娘親才多活了幾年。所以才有了兒臣拜師的事情。”
“師傅女扮男裝給小皇孫治病,是兒臣出的主意,還請父皇責罰。”
皇帝眼中漫出一絲愜喜,看來這女子還未嫁人。
這個和純妃長得簡直一模一樣的女子身世竟然這么可憐,今后招進宮中不是輕易而舉的事情嗎?
他還以為只有兄長的純妃真有什么親姐妹了。
當年因為這個秘密,他罷免了純妃父親五品官職,給了幾畝地,讓其種田為生。
他派出去的線人一直盯著,貶為庶民的一家子從來沒有出過靖州。
“起身吧。既然是救急,寡人自是原諒了。”
“謝父皇開恩,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白清惜虛弱地挪動腳步,坐回了床榻上。
曹御醫見今日救小皇孫的謫仙道人在,他也不好在面前出丑。
索性開了方子后,遞給不遠處怒視著皇帝的女子。
“謫仙道人,這方子你看一下,這樣開可以嗎?”
墨霖只是看了一眼,便開口道:“再加一味艾葉,還有炮姜。”
“你們幾個,讓后廚熬些魚湯和雞湯給王妃喝。”
惜兒本就虛寒,聽竹心說,按照時間惜兒也快來月事了。
多補補總歸沒事。
說罷,曹御醫便提筆寫上這兩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