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嬤嬤一愣,趕忙解釋道:“大小姐,這件事原本是一件驚喜,想等著大小姐嫁到周家之后,再回稟小姐的。可不想……變化太快,小姐的婚事?lián)Q了。”
喬嬤嬤看了看春桃,有些為難道:“不是想瞞著小姐的,只是我們下人之事,覺得沒必要打擾到小姐,這才沒有提前回稟。那現(xiàn)在,親也定了,春桃也收了我侄兒的聘禮,還求小姐開恩,允了這婚事。”
花月容笑笑:“喬嬤嬤,我喜歡春桃,等我成親之后確實是要帶著她去夫家的,這如今我都不去周家了,春桃自然也沒辦法嫁給周家下人的。”說完,她拿出二十兩銀子遞過去。
“大小姐,這是什么意思啊?”喬嬤嬤的臉色也黑了下來,并未伸手接銀子。
花月容臉上依然帶著笑:“聽說你們給春桃的聘禮是一支簪子幾匹布料,布料她做了衣裳,簪子前些日子不小心折斷了,我將聘禮折算成銀子還你,二十兩,足夠了。”
喬嬤嬤呼吸起伏:“奴婢是春桃的干娘,她沒有親娘,親事自然是我這個干娘做主,小姐拿銀子給我……恕我不能接受。”
花月容眼神一暗,這是咬死要春桃嫁進(jìn)火坑了呀。
“喬嬤嬤,你是春桃的干娘沒錯,是可以決定她的婚事,可你別忘了,春桃的身契,在我手里;你的身契,在我母親手里。”
花月容一句話,惹得喬嬤嬤瞬間不淡定起來。
“不要以為我們花家母女平日和順,就覺得我們好說話。你作為奴婢,私下給我的奴婢定親,我若不準(zhǔn),你毫無辦法。我甚至還能去官府告你,告你收人銀兩,要賣了我的人。”
喬嬤嬤被嚇到了,趕忙跪下:“奴婢,奴婢一開始是出于好意啊,想著大小姐您嫁去周家,春桃也要跟去,這不是兩全其美嗎?還求大小姐開恩,我們籌備銀子給春桃贖身,您看……”
“不行。”花月容直接拒絕:“春桃要跟在我身邊,我不會讓她贖身的。這二十兩你拿回去,婚退了,否則,咱們就見官。”
她說完,見喬嬤嬤還在猶豫,便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拿在手里把玩,淡淡道:“哎呀,我家王爺非得給我一塊令牌,說是拿著它,見了官府的老爺,官老爺也得對我畢恭畢敬,聽我號令。”
喬嬤嬤一聽,哪里還敢堅持啊,民不與官斗,她可不能為了一個侄兒媳婦就枉送了性命。
她憤憤地瞪了一眼春桃:“好吧,我去說,這婚我去退。”喬嬤嬤接下銀子,彎著腰出去,眼神盡是不甘。
“春桃多謝小姐,多謝小姐!”春桃喜極而泣,到底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什么都寫在臉上。
喬嬤嬤拿著銀子一路低聲咒罵,轉(zhuǎn)過彎,不小心撞到了花如煙。
“你沒長眼睛啊?”花如煙正心煩著,被人一撞,氣得上去就是一腳。
喬嬤嬤本就心情不好,再一看被二小姐踢了一腳,歪著身子便哭了起來。
“嚎什么?就一腳而已,至于嗎?”花如煙給她一個白眼。
“是奴婢眼拙,沒有看見二小姐。奴婢也是傷心著,這才沒看路,還望二小姐別怪罪。”
花如煙瞧著這喬嬤嬤是從花月容院子那邊過來的,也知道這嬤嬤是春桃的干娘,她瞇了瞇眼睛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看你這樣子……莫非是被花月容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