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畏罪自殺”后的第二天,港市警方的官方通報就出來了。經過連夜的海上搜救,只打撈到了幾塊白石被撕碎的衣物碎片,人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警方最終以“失足落海,基本無生還可能”結案。
消息傳回安全屋,客廳里一片歡欣。
“死得好!這種害人精,就該喂魚!”陳瑤興奮地揮舞著拳頭,覺得大快人心。
蘇文赫也松了口氣:“這下總算是塵埃落定了。凝凝,你可以安心養胎了。”
只有凝凝,看著報紙上那張模糊的證物照片,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
“怎么了?還在想她最后那句話?”傅清寒走到她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撫,“我已經讓詹驍去查維多利亞港的水質監測報告了,目前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異常的生物或化學指標。李文斌那邊也重新排查了白石所有的社會關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同黨。”
“可是……”凝凝還是覺得不放心,“以身飼蠱,投身大海……這種做法太極端了,不像是單純的自殺。我總覺得,她還有后手。”
“小師妹,你就是想太多了。”
一直沒說話的玄冥,此時慢悠悠地開了口。他端著茶杯,臉上掛著一貫的淡然笑容:
“我昨晚也推演過。白石那女人,雖然會點南洋邪術,但終究是旁門左道,根基不穩。她那所謂的‘以身飼蠱’,不過是絕望之下的最后反撲,想用自己的怨氣污染水源,造成小范圍的疫病,惡心一下我們罷了。”
他頓了頓,語氣篤定地說道:
“但她算錯了一件事。維多利亞港水流通達,連接外海,她那點蠱毒怨氣,不出十二個時辰就會被稀釋得一干二凈,根本掀不起什么風浪。說白了,就是雷聲大雨點小,虛張聲勢。
聽完他的話,凝凝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稍稍落了地。或許……真的是自己太緊張了?畢竟,白石已死,玉佩也到手了,確實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好了,別想了。”傅清寒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機票我已經訂好了,三天后我們就回京。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什么都別管。”
“嗯。”凝凝點了點頭,緊繃了幾天的神經,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
她決定,利用這最后的三天,好好規劃一下“凝悅”的未來,順便……升級一下自己的空間。
于是,接下來的兩天,安全屋別墅熱鬧得仿佛過節。
原本清凈的客廳,堆滿了五顏六色的錦盒、禮品袋。
“白小姐,這是我媽親手熬的血燕,燉了足足五個小時,火候正好。她說你那天受驚了,一定要多補補。”
紀云深手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燕窩,臉上掛著殷切的笑容。自從那晚之后,這位紀家大少爺就徹底化身“二十四孝好哥哥”,送來的補品流水一樣,一天三趟,比外賣還準時。
“謝謝紀先生,也替我謝謝紀伯母。”凝凝有些無奈地接過碗。
“哎呀!又送燕窩啊?”
陳瑤從一堆新買的嬰兒衣服里探出頭來,看著紀云深,嘴巴快得像機關槍:
“紀大少,你這哪是來探病的,簡直是來‘贖罪’的嘛!生怕我們凝凝姐還記著你那個瘋子妹妹的仇是不是?我跟你說,我們凝凝姐大人有大量,早就不計較了!你不用天天這么獻殷勤,搞得我們傅部長臉都綠了!”
這番話說得又直白又扎心,紀云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溫和的笑容,苦笑道:“陳小姐說笑了,家妹犯下大錯,我們全家都對白小姐心懷愧疚,做再多也彌補不了萬一。這點心意,只是想讓白小姐身體能盡快恢復。”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承認了錯誤,又把動機歸結為“關心身體”,讓人挑不出毛病。
只有凝凝知道,他這番“愧疚”背后,藏著更深的試探和不敢說出口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