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茹打殺人了。
月白的被褥被鮮血浸透,赤身裸體的男尸圓睜著眼躺在她腿下。
江云茹高舉著燭臺,手抖得不受控制。
腦中混沌一片,想不通自己怎么突然從高門大戶的主母被逼成了殺人犯。
半個時辰前,她強熬著理完莊家名下店鋪近三個月的賬。
等忙完回來,已是夜色深深。
臥房燈火極暗。
她散發上床,一向冰冷的衾被觸手竟是溫熱的。
下意識想后退一步,一個赤身男人猛的從床后撲出將江云茹壓住便摸。
二人臉對著臉,江云茹認出這人竟是自己亡夫的堂弟莊遠。
江云茹想喊。
男人捂住她的嘴。
“好嫂嫂,別叫。我哥死了幾年了,你嫁進來連身子都沒破,夜里難道不覺得寒涼嗎?弟弟我來替你暖暖。”
江云茹渾身發抖,男人的手掌捂得她喘不過氣。她拼命掙扎,卻被壓得更緊。
“你瘋了!快放開我!”江云茹在男人手下嗚咽。
“嫂嫂,你別叫。”男人貼近她耳邊,呼出的酒氣熏得江云茹一陣惡心,“我早就想這樣了。你的腰這么細,不就是天生要讓男人肏的嗎?”
江云茹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污言穢語。
憤怒、驚恐、羞惱一時間齊齊涌上,燒的她心肺滾燙。
她停止了掙扎,眼神柔柔的看著莊遠。
莊遠以為她從了,面露得意。
“你要是敢喊人,我就告訴全府上下,是你勾引我的。你一個寡婦,誰會信你?”
這種少年寡婦最好上手了,他捂嘴的手挪開,嘴上依舊不忘記警告。
“莊遠,你先松開我。”江云茹放軟聲音,“咱們到床上去。”
莊遠松了松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嫂嫂終于想通了?”
江云茹趁機從地上起身,強忍著惡心朝桌邊走去。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燭臺上,那是她出嫁時帶來的陪嫁,純銀打造,底座沉重,銀插尖銳。
“嫂嫂,別磨蹭了。”莊遠從爬起來,向她走來。
江云茹背對著他,手指攥緊了燭臺。她能感覺到莊遠走近了,他的呼吸噴在她的后頸上。
“你這個畜生!”江云茹猛地轉身,高舉燭臺朝莊遠脖子上戳去。
莊遠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伸手去摸被戳穿的脖子。
咚的一聲滑倒,壓在了江云茹身上。
長街上打更的梆子連敲幾聲,江云茹才漸漸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