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再次在人群中炸開。
大雪天,將三歲孩子丟在外面。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庭矛盾了,這是謀殺!是草菅人命!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垃圾,看畜生一樣的眼神,看著陸家那三張慘無人色的臉。
“畜生!真是畜生!”
“虧他們還是讀書人,陸侍郎在朝中也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沒想到家里竟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我要是福樂郡主,別說不認他們,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們!”
陸家兩兄弟被這陣仗嚇傻了,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面。
在家里,他們是受盡寵愛的少爺,陸夭是他們可以隨意欺負的災星。
他們從沒覺得把她趕出去有什么不對,甚至覺得是為民除害。
可現在,在眾人鄙夷和憤怒的目光下,他們第一次感覺到了什么叫理虧,什么叫無地自容。
陸嬌嬌更是渾身發抖,她想反駁,想辯解,
可周既安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
她的大腦一片混亂,只能死死地咬著下唇,任由那股屈辱和恐慌將自己淹沒。
“滾。”
周既安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陸家三兄妹如蒙大赦,再也顧不上什么臉面,在全場鄙夷的目光中,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致知堂。
那狼狽的模樣,與他們來時那副眾星捧月的囂張氣焰,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遠處的回廊下,陳院長和李夫子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李夫子氣得胡子都在抖:“陸家此等品行,簡直玷污了我大周朝堂!”
陳院長卻顯得很平靜。
他看著被哥哥們護在中間,正仰著小臉,小聲安慰著暴怒的三哥的昭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
“璞玉有瑕,需得精心雕琢。”
”可若是頑石,便是請來天下最好的工匠,也終究是塊石頭。”
他頓了頓,看著昭昭那雙清澈見底,卻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輕聲嘆了口氣。
“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
“不過也好,經此一事,那陸家丫頭在書院里,怕是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