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元負手跨步而入時,身后數名府衛壓著白霜娘母女。
白岫走路一瘸一拐,儼然是反抗未果,反而受傷了。
沈星染瞳孔微縮,朝琥珀道,“快去拿藥來。”
話落,冷眸如劍直逼顧津元而去,“大哥這是何意?”
顧津元輕哼,“她們做了什么,你這個當主子的難道不知?”
白霜娘立刻道,“我們實在冤枉啊,我們不過是出門采買些夫人喜歡的鮮果,卻莫名其妙被世子爺抓了起來,白岫不過多問了兩句,世子爺就將她傷成這樣……”
她哭出聲來,“我們母女這是造了什么孽喲……”
顧津元聽得心煩氣燥,“你少在這兒吵死人,誰大晚上到藥行里買鮮果?”
話落,他下巴輕抬,一個府衛舉劍架在白岫脖子上,“再不說實話,莫怪刀劍無眼!”
霜娘頓時啞聲。
看向白岫時眸底含淚,卻咬著牙搖頭,“世子,老奴說的都是事實,就算你殺了我們,我們也絕不會污蔑夫人!”
“倒是養了兩只忠心的狗。”顧津元清俊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猙獰,“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別……”
“大哥未免太過放肆!”沈星染陡然厲喝。
看著顧津元,她眸色冷寂,“這可是我的清風苑,大哥是瞧著我們二房沒了男人,只剩下孤女寡母,便能任由你欺辱了?”
顧津元一噎,頓時有些心虛。
不過想起蘇玉朦那番話,他復又沉下臉,“少跟我狡辯,我在梅歸塵身上灑了東西,獵犬追蹤到了你的順心藥行,又正好瞧見你的兩名心腹鬼鬼祟祟從藥行出來。這一回,絕不可能弄錯!”
“說起來,用獵犬追蹤這么個好辦法,還是你在靈云寺啟發了我。”
顧津元目光沉冷,上前一把扣住沈星染的皓腕,“這就是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吧,你跟梅歸塵之間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明明他才是她的丈夫,可他卻對她的心思一無所知!
原來是梅歸塵身上被動了手腳。
沈星染深吸了口氣,側過臉慢聲道,“確實是我請陰婆婆幫忙救梅歸塵,就連皇長孫也是我故意藏起來,用他來換人的。”
還好她離開藥行時便脫了陰婆婆的衣物,否則,當真要栽在他們手上!
“你!”顧津元雖然早就知道,可聽她承認得如此干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可是皇長孫!你怎么敢私下藏匿他……”
頓時,顧津元心念如電,溫潤的眉眼被怒意吞沒,“我知道了,你想嫁禍玉朦,你又想害她!”
“人本來就是她私下帶到靈云寺的,出了事,當然得由她來承擔后果!”沈星染答得理直氣壯。
顧津元被氣笑了,“她可是你大嫂,我們是一家人!你到底為何一直針對她?”
“為何?”沈星染冷笑了下,“我夫君為了護送她去邊境,連命都丟在那兒了,她卻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我守著寡,她倒好,一家團聚和和美美,就連我手里的中饋之權,也迫不及待要搶走,我憑什么不恨她!”
顧津元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