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孫人還沒找到,大哥就急著毀滅證據(jù)了?”
沈星染站起身,慢條斯理拂開站在裙上的灰土。
顧津元冷哼,“大皇子府的人和半數(shù)靈云寺的僧人都去找了,你分明在拖延時間!”
“那正好,我們可以趁著這空當(dāng),好好找一找其他證據(jù),想必大哥不會阻撓。”
顧津元頓時無語,“行,你要查就查,我看你還能玩出什么花兒來!”
他索性找了個石塊坐下,朝著無音示意,“大師也請稍坐片刻,我這弟媳就是這毛病,待我回去,定會好生管教。”
沈星染沒理會他,舉目環(huán)顧四周,最后,視線停駐在被梅歸塵打翻的湯盅碎片上。
“我在玉蘭苑梅護(hù)衛(wèi)所住的屋子里,找到了灑在桌上的參湯,大皇子親自聞過了。”
“當(dāng)時我就好奇,玉蘭苑的下人怎么拿走了湯盅,卻不擦干凈。后來我問了蕊初才知道,原來是她將湯盅和包子都帶走了,想給剛清醒的梅護(hù)衛(wèi)用上。”
“你說人不是你帶過來的,那么,這一路乘馬車顛簸,我倒不信,馬車?yán)餂]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小蕊初聞言,拉住沈星染的手道,“母親,來的時候,我灑了一些湯水在車?yán)铩!?/p>
她沒說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可沈星染看她的視線已經(jīng)溢滿贊許。
蘇玉朦卻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這小孽種是專門克她的吧!怎么次次都能這么巧!?
不過她又很快鎮(zhèn)定,還好下車時,她讓龐嬤嬤整理過馬車了。
就算沈星染去找,也不可能找到,除非……
“把蕭統(tǒng)領(lǐng)借來的獵犬帶上來。”沈星染凜聲。
“是!”白岫等這一刻已經(jīng)許久,杏眸含怒,很快命人牽來兩只獵犬。
看到獵犬的瞬間,蘇玉朦臉色一白。
沈星染居然真的連獵犬都帶來了!
沈星染朝著無音大師福了福身,“此事發(fā)生在靈云寺,既然妄心住持讓大師做主,還請大師同行,做個見證,也免得有些人又說我找到的證據(jù)做不得數(shù)。”
聞言,無音粗濃的眉毛微微一皺,看向顧津元,“不如大將軍也一起去?”
省得他來回掰扯,煩。
顧津元瞧見蘇玉朦鎮(zhèn)定的臉色,一顆心也安定幾分,他不屑輕嘲,學(xué)著她說話。
“也好,免得有些人又要借機(jī)信口雌黃,顛倒是非污蔑我夫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靈云寺正門口,白岫早已命人將馬車套了出來。
受過特訓(xùn)的獵犬一靠近就嗷嗷狂吠。
紛紛沖上去,爭相從里面拖出一個厚實的坐墊。
龐嬤嬤雖簡單收拾了一下,又開窗散過味,可滲入軟墊的參湯沒那么快能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