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讓不說話還好,他這一開口,福王妃愈發瘋了。
被厚厚脂粉遮蓋的毫無血色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小畜生,你敢威脅我?”
“不敢!”柴讓不疾不徐,不溫不熱。
然而,他這樣的態度,才更讓福王妃抓狂。
“你還說不敢!”福王妃開始尖叫。
“那您說是就是是吧!”柴讓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柴讓!”
“母妃,我在!”
柴讓含笑看著除了無能狂怒,再無其他辦法的親生母親。
他還是那么的溫煦,那么的君子,然而他的微笑,他的從容,卻都在刺激著福王妃本就易爆易怒的神經。
“柴讓,你別以為你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母妃,我說了,我不敢!”
不就是打口水仗嘛,無關痛癢地廢話,他可以車轱轆似的說個不停。
這,不只是在朝堂上訓練出來的技能,更是這些年,跟親生父母斗智斗勇積攢下來的經驗。
就連福王妃越來越暴躁的脾氣……柴讓眼底閃過一抹晦暗,本就脾氣不好,再用些易燥易怒的飯食,熏些刺激神經的香料,都不用下毒,他的母妃就會越來越瘋。
柴讓:……我果然是個沒有人倫的畜生,連親生母親都敢謀害。
但,他也是沒有辦法。
小時候無力反抗,長大些,母妃就會用名聲、道德做要挾。
他太累了,也不愿再被名為“母愛”的枷鎖束縛。
畜生就畜生吧,至少不會再被欺負。
再者,這不是母妃時常掛在嘴邊的嘛?
他若不做些畜生的事兒,豈不冤枉?
“啊~~”
福王妃受不了地大喊大叫。
她沖到近前,不管不顧地將柴讓面前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柴讓快速站起身,一個閃躲,就避開了四處飛濺的碎屑。
整個過程,柴讓的動作都很快,卻又不失優雅。
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閃躲,而是在跳舞。
福王妃:……啊啊啊!小畜生!真真是個該死的小畜生!
她就該一出生就把他掐死、溺死、摔死!
而不是辛苦把他養大,他非但不能幫她把表哥拉回來,反而專門來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