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蘇見月院子后,裴景玨回房后一夜未眠。
次日他讓人將管家叫至身側。
“你去從庫房中挑選些東西給聽竹軒送去,就說是本相給允禮的。”
這番話說的巧妙,管家侍奉裴景玨多年,一下就聽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是,老奴定將此事辦好。”
蘇見月一早將允禮送走,就聽得院門被敲響。
管家帶著一群丫鬟進了院子,大大小小的物品,近乎快堆滿了小半個院子。
從貴重的紫毫筆到硯臺,還有許多精美的綢緞,可謂是十分貴重了。
“這些都是相爺賞給允禮少爺的,說是讓您好生照顧呢。”
從管家滿臉堆笑的神情中,蘇見月一下就明白了裴景玨的用意。
這就是昨夜裴景玨口中的補償。
既是給允禮的,她便也不客氣。
“多謝相爺。”
在這相府之中生活,蘇見月的確需要這些,就當是裴景玨付那枚藥丸的錢吧。
前院書房,裴景玨得了管家回話后便繼續處理公務。
可拿起案牘,腦海中就閃過蘇見月那雙含淚嬌怯的眼眸。
裴景玨扶額,煩躁地搖了搖頭,繼續盯著案牘上的字。
可仍舊于事無補。
蘇見月,似乎也不是他從前想的那般心機深沉……
明明可以借著昨夜之事向他提出要求,譬如幫她解決那難纏的婆母,或是在裴長安面前為她撐腰。
可蘇見月偏偏什么都不選,疏離的仿佛像陌生人一般,倒讓他心中不是滋味。
雖然送去了些東西補償,可昨夜之事仍縈繞在他心頭無法散去。
不知不覺已到正午,除了小廝進門奉了幾回茶水,裴景玨就這般在書房空坐了一上午。
案牘仍舊一份未批,心緒也變得更加煩躁。
身為一國丞相,他滿腦子都是表弟的夫人,當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