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看出她的膽怯,溫和道。
“夫人莫怕,老夫人是為了今日二小姐的事才叫您的。”
蘇見月松了口氣,緩步踏入祠堂。
不過幾日未見,裴老夫人的身影從背后看竟有些佝僂。
蘇見月走近了些,發覺她頭上也有了些白發。
“老夫人,您喚我過來。”
裴老夫人跪在蒲團上,側目朝蘇見月看過來,目光落在她那淤痕嚴重的脖頸上,含了些歉意。
“是我沒將女兒教好,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蘇見月看出她的難過,微微搖頭。
“只要老夫人相信妾身,妾身便不在意旁的。”
裴老夫人嘆了口氣,目光黯淡。
“婉汐已經徹底成個廢人,往后余生也只能呆在她的院子里,她心中有怨懟,你莫要往心里去。”
蘇見月抿唇,能聽出裴老夫人的偏心。
她差點被裴婉汐掐死就能輕松的被一筆帶過,而裴婉汐咎由自取,倒是讓人心疼。
在裴老夫人眼里,蘇見月就是個軟弱聽話的,這些時日她發覺蘇見月進退有度,能為她做些家宅中的雜事。
“今日叫你過來,是我有事相求。”
蘇見月愣住,不曾想過裴老夫人會開口說這些話。
“老夫人,妾身受不得您的話。”
裴老夫人拉住她想要起身的動作,懇切道。
“我已經沒了心氣,景瑜在那邊也不知如何,這偌大的丞相府也該有個人來掌管。”
迎著蘇見月驚訝的目光,老夫人緩緩地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
“這相府后宅,暫時交給你來打理,其他幾房的人雖然不常來走動,但都不是省心的,他們的月例和開銷都要從相府的賬上出,你可能做到?”
蘇見月目光震動,謹慎地將盒子接過打開。
里面躺著的是本該由相府主母掌管的對牌。
“老夫人,妾身出身卑微,恐怕當不了此任。”
相府人丁稀少,可是相府后院通著隔壁的裴府老宅,那里面住著裴家的二房和三房。
蘇見月從前作為忍冬時就見識過這兩房之人的嘴臉,活像是狗見了骨頭,恨不得從大房身上撕扯出來一大塊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