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月屈身行禮,“多謝相爺?!?/p>
今日她一身素色衣衫,此時有微風吹過,吹動她額前的碎發,純與媚交織,讓裴景玨有些移不開眼。
“身上的傷可好全了?”
沒緣由的,裴景玨詢問了一句。
“多些相爺掛念,妾身已經大好?!?/p>
蘇見月不曾想過在大庭廣眾之下裴景玨會問起她身上的傷。
那日她醒來之后就發現,她暈倒藏在袖子中的管家對牌不見了。
裴老夫人根本不肯收,能將它拿走的也只有裴景玨了,倒是讓她落得輕松。
“大伯!”
允禮看到裴景玨一雙眼睛就已然亮了起來,得知裴景玨要親自送他去學堂,他一顆心已經歡喜起來。
蘇見月剛松開他的手,他就忙不迭的上了馬車。
看到兒子精神不錯,又有裴景玨相送,她徹底安了心。
裴景玨將簾子放下,馬車便悠悠離去。
“娘再見,您可要好生照顧好自己。”
蘇見月溫婉地笑著,沖著允禮揮了揮手。
在車窗簾子的縫隙里,裴景玨的余光自然也沒有錯過過她的笑容。
馬車越行越遠,拐出街道已經看不到蘇見月的身影。
允禮將簾子放下,十分規矩的坐在裴景玨身旁。
自從他得知眼前的人才是他的親爹之后,歡喜的難以自持。
允禮雖然年歲不大,但來京城之后隱約也悟出了些道理。
如今他和自己母親的處境不大好,母親與親生父親關系根本不能被世人知曉,有違人倫。
所以這個秘密,他誰都不能說。
到底是個孩子,允禮一雙大眼不住的偷看裴景玨,眼神中寫滿了崇拜,讓裴景玨想忽視都不能。
“從前你在鄉下是誰教你啟蒙的?”
裴景玨隨口一問,心中卻有自己的思量。
允禮啟蒙時學的有限,想來應該不是裴長安所教。
“回大伯的話,從前在鄉下時候爹爹十分用功,娘不忍心打擾他親自教我識字啟蒙,不過有時爹爹也會在旁邊念詩……”
允禮將從前一家人的相處給裴景玨描述了一遍,十分乖巧。
“是么?!?/p>
裴景玨手掌攥起,捏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只覺得牙根有些發癢。